“哟,怪不得这么嚣张,敢情是勾搭上野男人了,”赵璐芝的安定只沉寂了一秒,便又开始放肆,只是这次却被天镇年冷呵——
“你给我闭嘴!”
“我……”赵璐芝有些不乐意,却在触到天镇年冰冷的眼神时,所有的张戾也偃旗息鼓。
天镇年的目光在天晴脸上停了一秒,又看了眼阮经威,虽然只是一眼,他就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对天晴用情至深,几乎是一瞬间,他暗藏在心底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她有人疼了,有人照顾了,所以不论她在哪里,他也就放心了。
话说这天下哪有真狠心的父母,除非这孩子不是他们的,可天晴真真切切是他的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他真的愧了父亲这个称呼,只因……
微微仰头,天上有颗晶亮的星子骤然闪了闪,像是谁的眼睛,这一刻,天镇年只觉得胸口骤然一痛,他忽的觉得无颜以对。
“还不走?”天镇年冷声呵了句身边的女人,赵璐芝虽然嚣张,但是在天镇年面前还是不敢造次,这就是豪门女人的悲哀,因为对于她们来说,自己的地位随时都会在下一秒被别的女人代替。
天镇年最后看了眼天晴,目光相遇,天晴厌恶的避开,天镇年只是无奈一笑,冲着阮经威微微颔首,握了握打过天晴的那只手,掌心一阵麻痛。
打她并非他所愿,只因天晴的一句话,她怎么能那样说,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一定不会那么说,一定不会……
转身,天镇年拽着赵璐芝离开,后者又要恶意瞪过来,却在遭遇阮经威的对视时,而悻悻作罢,望着他们的背影,阮经威忍不住问道,“他们是谁?凭什么打你?”
凭什么?其实连她也不知道凭什么?她又如何回答阮经威?
挣扎着从阮经威怀里躲开,天晴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流下脆弱的眼泪,垂眸,看着被血滴糟蹋的白色礼服,她苦涩一笑,自己的命运就像是这晚礼,本来干净洁白,可是却被血腥弄脏了。
宴会厅内有欢快的笑声间或传出,天晴望过去,不由的便想到刚才战云杰站在台上许下诺言的样子,心口重重的一疼,“阮经威,你现在笑话我吧,我知道活该!”
听到她的话,看着她明明痛的要死还在逞强的样子,阮经威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她干什么要那么隐忍,难过哭出来就好,而且此刻还这样说他,好像他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一般。
握了握拳头,阮经威又松开,他怎么舍得伤害她,他心疼都来不及,暗叹一声,叹息自己何时被她吃死都不自觉,结果弄的自己根本无法自拔,重又将她拉进怀里,下巴磕在她的发顶,“跟了我吧!”
她一颤,听到他又说,“我会对你好,他能给的,我都能给,他不能给的,我也可以给!”
天晴鼻尖一酸,感动的泪液差点喷涌而出,可是哪怕再感动,她也不会同意,因为就算他什么都能给她,但是有一点阮经威似乎忘记了,他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
摇着头,从他怀里退开,天晴声音微哽,“对不起……”
阮经威脸上闪过短暂的惊愕,接着就是不可遏制的愤怒,他想不到,到了此刻她还是不死心,捏住她的肩膀,剧烈的晃了她两下,指着宴会厅吼道,“他已经订婚了,你没看到吗?你还有什么念想,还是你觉得当第三者,被他当二奶包养很光荣?”
很刺耳的字眼,让天晴的脸如被掴了巴掌,可她仍抬头微笑,那笑冷漠疏离,甚至近乎残忍,“你说对了,哪怕他订婚了,我还是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我就是这样贱……还有我答应你的承诺已经做到了,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以后别再找我……”
阮经威只觉得胸口被人捅了一刀,连血都不见,却是疼的致命,她竟然宁愿轻贱自己,也不领他的好意,他懂了。
手从她的肩膀上缓缓滑落,阮经威唇角浮起嘲讽的笑,咬牙道,“好,好……你爱贱就贱吧,我不会再找你,就算这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稀罕你!”
耳边依稀响起这样的话,似乎战云杰也说过,看来她的男人缘的确不怎么样,惹恼一个又一个,不过无所谓了,战云杰订婚了,阮经威也被她得罪了,她终于清净了。
常听人说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孩子,可是来到人间,却待遇不同,她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到现在这一刻为止,她仍是一样。
这就是命,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