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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凌安对展厅里的人物画兴趣产生兴趣,在一幅画前驻足停留许久。

见他看得入神,陈孟心情复杂:你喜欢的话我买下来送你。这个画家是严汝霏,又是他,你们也太有缘分了。

我自己买就行。凌安对他说。

陈孟头皮发麻:你这是倒贴百万在追人啊。

凌安径直联系了另一个人,画展的负责人之一本是他的朋友。

岳伦意外:你要买那张画?非卖品,这个画家不卖作品的。

艺术圈的大多出身富裕不差钱,岳伦认识严汝霏的时候,对方已经是国外拿了数次奖项的新锐画家,油画纯粹只是个人爱好而已。

他不出售作品,圈内人都知道,尽管如此还是有人频频来问价。

这次合办画展,岳伦几乎都帮严汝霏婉拒了,只有一个顾客他不好拒绝。

你帮我问问吧。凌安也十分坚定,就是想要那幅画。

岳伦打了电话,与严汝霏解释了情况:你在画展吗?我和他说了你不卖画,但他开的价码有点离谱了,我觉得还是得和你说一声。我回复他对了,他想买的是你没有取名的那张画。

他原本以为严汝霏又是嗯一声就挂了电话。

奇怪的是,电话那头突兀地嗤笑了一声:他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他?岳伦也反应极快,凌安,一个娱乐公司的高层,我和他家是远亲。

凌安啊,我不认识他的声音仍然含着奇怪的笑意,我不可能把画卖给陌生人对吧。

岳伦长年在国外,这几天回来,并不知道凌安和他的恩怨,也没多想,转头给凌安拨了电话回复。

麻烦你了。凌安向他道谢。

不客气,下次我介绍你俩认识。

凌安挂断电话慢悠悠转身,对身后的男人说:听见了?你朋友说要介绍我们认识。

这两人正在画展的休息室里。

实在是冤家路窄。

他前脚进门,刚点了根烟,后脚严汝霏也走进来。

大概是都觉得巧合,又不想直接走人,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沙发上吞云吐雾。

你先和我断了的凌安主动破冰,现在又对我摆脸色,没必要吧。

他从来不和他计较以前的过节,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这么在意。

男人倚坐在沙发上,仰头煞有其事看了他几秒,下颌线条深刻又漂亮。

你买那幅画做什么?良久,严汝霏问。

喜欢那幅画,而且我母亲快生日了,准备送礼物。

我不相信。

你不信就算了吧。

凌安也不反驳,他如今对严汝霏容忍度很高。

次日下午,他收到了同城包裹,一张是他看中的油画,另一张是一幅展出过的风景画。第二张色彩艳丽明亮,像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凌安将画收好,下午发了信息,约严汝霏出来看音乐剧。

严汝霏收了信息,没有回复,他想起来一些细节,翻了翻以前的通话记录,发现凌安几乎从未主动给他发信息和通话,这还是第一次。送了幅画,顿时仿佛勾勾手指他就跟过来。

岳伦正与他通话讲画展的事,问他:笑什么?

他停下来,玩味说:好玩啊,我以为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之前都和他断了,还是不计前嫌黏上来。

岳伦也不知道他在指代谁,随口说:说明他非常喜欢你吧。

3、医院

医院

你和严汝霏一起看音乐剧?徐梦诧异道。

凌安面色如常地嗯了声,看了眼手表:不用冲咖啡,时间快到了,我等下就去剧院。

我以为你特地来看我,原来是路过歇歇脚?

差不多吧。

呃徐梦心想,莫名其妙,你和严汝霏又在暧昧?你图什么?

他和凌安结识多年,非常了解这人的脾气,凌安当初对严汝霏是真的看不顺眼,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了。

没有暧昧。

那你是准备在剧院给他下毒?

凌安奇道:不要造谣,我没那么恨他。

尽管好友摸不着头脑,他也没有解释,径直驾车去了目的地。

门口一辆黑色豪车刚刚停下,走下来的男人朝他看过来,脸上挂着不友善的微笑,也是刚到,两人没有寒暄,一前一后进了剧院。

音乐即将演奏,凌安才开口: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给严汝霏发了信息之后,他等了几个小时才收到答复,原本他都已经打电话给陈孟约今晚看音乐剧了,冷不丁又收到严汝霏的答复说他会按时到。

因为今天的行程满了。严汝霏如此解释。

你还为我改行程了吗,抱歉,看来以后得提前预约了。

调侃的场面话而已,严汝霏不接话茬,凌安也心知肚明他俩估计没有下一次。

开场演员在台上表演,歌声激昂抑扬顿挫,光影流转。唯独凌安心不在焉,忖量应该回的赠礼物,不清楚对方偏好,打算让助理拟个单子。

散场了,凌安起身往外走,严汝霏冷不丁说道:你不喜欢音乐剧。

你是艺术家,我得照顾你的喜好吧。

严汝霏是突然冒出来的画家,那个圈子与他几乎没什么交集,虽然他在娱乐行业,偶尔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画家喜好什么,他不清楚,恰好办公室助理们提到音乐剧国内巡演,就让她去订了票。

哦?那谢谢你照顾我了。男人淡笑扫了他一眼,看不出信了没有。

这个角度看过去,眸色浅、眼尾长,睫毛低垂,无端显出些恶劣冷漠之外的惊艳。

不必客气,应该的。

凌安微微一怔,却是笑了。

他总是能找到细枝末节的相似之处,但那不过是无济于事的找补。

剧院门口正淅淅沥沥下雨,空气潮湿混杂泥土的气息,车水马龙喇叭声鸣。

剧院建在老城区,得穿过斑马线到对面进入地下停车场,凌安今日没有带上司机,只得亲力亲为,等他将新买的宾利开出来,往剧院门口看了眼,已经不见严汝霏的身影。

大概是走了。

他如此判断,盯着前方转动方向盘,不料突然一股冲击力猛地砸在了右侧车门,毫无防备,耳畔猛地灌入巨响和尖叫,视野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时,视野被/干燥苍白的医院天花板填充。

竟然没死。

按住滞留针,凌安扶额昏昏沉沉坐起来,按了铃,进门的护工连忙往外面喊了声:凌先生醒了!

见他病恹恹的,也不说话,她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什么时候办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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