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玦番外下(1 / 2)
先是新婚, 又度蜜月,他们一直折腾到三月末才一块回国。
刃刃和池池已经各自出国留学,梅笙遥在忙着做个人专辑, 谢敛昀跟一帮电竞选手勾肩搭背打排位去了,经常半夜四点才在群里冒个泡。
薄玦再回音乐学院里上课, 过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他需要接受和习惯许多新东西。
弟弟们的分散是一回事,新家的布置是一回事。
刚结婚没多久的崭新老公又是一回事。
严格来说,薄玦更习惯的是那个天团里的队友,是spf时期相伴多年的龙笳。
而蜜月结束,龙笳又回到生意场上,虽然每天都有按时回家,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也不是不喜欢。
而且按照道理,现在的龙笳才更符合他最开始的口味。
如果是现在的薄玦去看以前十七岁刚认识的龙笳,搞不好还会偷着嫌弃几秒。
龙笳少年时很有朝气, 明亮活跃笑声响亮, 就像夏日阳光。
一看到他, 能让人想起鲜橙汁, 大狮子, 高中时代很受欢迎的俊朗学长。
薄玦去他公司里送过几次东西, 会议室是全玻璃透明墙壁,能看清男人侃侃而谈的样子。
成熟冷静,决断不疑,目光都透着韧劲。
很难让人相信,这个正统帅着公司发展的高管, 从前居然做过青春偶像。
当然下班回家以后, 把西装领带一脱, 又会蹭过来开心撒娇。
薄教授知道自己拧巴, 但他擅长把自己的拧巴合理化,这样心理负担可以少很多。
虽然结婚那天黏黏糊糊把什么话都说开了,但客观事实就是,他们曾经分手过接近两年,而且在那之后选择了相距很远的生活道路。
一个人早间看的是财报和股市分析,一个人只喜欢简单日常的都市新闻。
一个人不断接触着成分复杂的诸多人脉网,另一个人却呆在纯粹简单的大学校园里,渐渐低调很多。
有时薄玦吃蛋饼到一半,会抬头看眼桌对侧展开的报纸背面。
英文单词里有很多陌生的金融词汇,专访人物一个也不认识。
他一时不安,半晌低头看了看婚戒。
只要看到这枚戒指,心里就会安定很多。
信的,不管怎么样都信,一条路走到黑很简单。
龙笳隐约感觉到目光,挪开报纸对着他眨了下眼。
“快点吃。”薄玦瞥开视线道:“今天顺路,你捎我一程。”
龙笳如今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丈夫。
他记得每一个特殊的日子,每周末会仔细搭配不同花束带回家,还时不时写小卡片,字迹刚劲有力,情话却天天都肉麻的很。
以前在corona不让明着谈恋爱,现在可以加倍补偿回来,怎么浪漫都可以。
虽然也有很多小毛病,譬如偶尔晚上打呼很响,经常半夜还加班很晚,把咖啡当水喝等等。
但这些会被薄玦自动忽视掉,压根不往心里去。
只记对方的好,这是他悄悄在他身边学会的。
每一天都温暖又平静。
他们早上会一起出门,晚上一起改论文批文件,精神好就看个电影再滚回床单,累了就一起泡个澡,相拥而眠。
薄玦有时候还是会感觉到那种不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讲。
就好像语言文字很难形容,说错了会有种伤人的误会。
意外发生在某一天的早晨七点半。
龙笳原本拿着钥匙准备下楼了,突然绞痛到扶着椅子蹲下,疼的脸色发白。
薄玦忙不迭开车带他去私人医院,化验结果是饮食长期不规律造成的急性肠胃炎。
原因大致能猜到,前一天龙笳陪客户喝了一下午的酒,半夜还喝咖啡赶项目。
“刺激性饮食一定要注意了,”医生语气很温和:“其实问题不大,这些症状和过度疲劳也有关系,建议多休息几天。”
龙笳刚吃完药,状态不是很好,却记得维护薄玦。
“我爱人做饭一直很营养,是我应酬太多,有时候喝酒乱逞能。”
薄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们都请了个假,哪怕龙笳执意让薄玦不要担心他。
大学教师本来就课不算多,院里领导又一向很好说话,直接批了三天。
看着不像是什么大病,但到了中午龙笳就开始发烧,蜷在毛毯里不动弹了。
薄玦煮好粥喂他吃了小半碗,又盯着他吃过药,安安静静陪在旁边。
窗外狂风呼啸,似乎是要降温了。
电视在静音播放着台风预警,街道已经没什么行人。
男人出了些汗,昏昏沉沉睡了几十分钟。
再醒过来时瞧见他坐在自己身侧看书,轻轻唤了一声。
“小玦。”
“好点了吗。”薄玦伸手探他体温:“再吃点东西吧。”
龙笳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半晌有点窘迫,闷闷道:“肚子疼。”
薄玦起身想去找药,却被他拦住。
“你……帮我揉揉。”男人目光清亮,像是好很多了:“就揉一会儿。”
薄玦点头答应,龙笳就笑着往沙发深处挪了许多。
“过来,到我毯子里来。”
小薄教授思忖片刻,还是跟小孩假装露营一样钻进毯子,被热乎乎的怀抱拢住。
龙笳亲了亲他的额头,牵着他的手按在胃侧,诉苦般无奈道:“就是这里,一直不舒服。”
毛毯里的空间很狭小,以至于薄玦基本是窝在他的臂弯里,两个人贴的很近。
近到可以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薄玦还记着先把掌心搓热,然后贴着肚子慢慢划着圈揉。
龙笳长长吁一口气,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有点懊恼地叹口气。
薄玦侧着身躺在他的臂弯里,仰头看过去:“不开心么?”
“不是对你,”男人轻抚着他的长发,拾了一缕亲了一下:“是觉得我自己……很多事做得不够好。”
薄玦没跟上他的思路,一边想刚才揉的地方对不对,一边轻描淡写地帮他撇清责任:“肠胃炎又不能怪你,谁都有生病的时候。”
“可是,哎主要是,”龙笳似乎想把一些话摁回去,又好像摁不住,半晌把脸埋进他的肩旁,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在你面前这样。”
“什么样子?”
“唔,想显得更可靠,更高大一点。”龙笳伸手捂着他的手背,在阵痛缓解的时候轻喘一声,继续坦诚着自己:“毕竟都结婚了,以前莽撞的地方要都改掉。”
他格外珍惜他,还有这段人生唯一的亲密关系,简直像好学生回答卷子一样力求每道题都拿稳满分。
薄玦动作一顿,忽然有点走神。
龙笳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一伸手把他搂紧,紧张兮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样?”
薄玦还在走神。
龙笳更慌了,语速都变得有点快:“刚结婚没多久,我也是在探索阶段,毕竟我们好久没有一块住了。”
“你要是哪里觉得不自在,一定跟我说,什么都好商量。”
长发青年大致有点茫然,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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