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春手腕被钳着,被他看得突然没了勇气,只是她不肯服输,逞强地扬起下巴道:“我没犯错,是你们……你们不要脸!你对得起我娘和夫人她们吗?”
江寒浦眯起眼,唇角突然浮出一抹笑,“我跟他怎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娘和夫人还没过来,你撒什么野。”
说完他立刻又板起脸,把窦春的手松开道:“去侯隶那里领板子去。”
窦春揉着生疼的手腕,被刚才的问题窘了一下,可又立刻说:“他污我妈的名声,我还算便宜了他。”
江寒浦若有所思的垂下眼,随后淡淡道:“出去,你操的心太多了——旺福,带她去领罚,说跟老爷顶嘴。”
江寒浦叫来了门口温酒的仆人。
窦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肯走,“我没错!”
江寒浦看向她,倔强的女孩往那儿一站旺福都不敢去拉,窦春的力气和气势比得过一个男子。
江寒浦走到书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又厚又长的戒尺,指了下旁边的桌子,“你不去?好,趴到那儿,上次佑丰怎么趴你怎么趴。”
窦春立刻白了脸,手不由自主的向后护住屁股。
上次佑丰因为说话不尊重方毓秀,被江寒浦用了家法,已经懂得羞耻心的佑丰被扒了裤子趴在条凳上,屁股挨了十戒尺,方毓秀都拦不住,窦春当时也在,看到趴在凳子上的佑丰一贯冷淡的眼睛也水汪汪的,打完后屁股血肉模糊,之后好几天吃饭都不能坐。
对亲儿子尚且如此,窦春不敢想他会怎么对自己。
冯欢突然冲了进来,抱住窦春就跪在地上哭,把窦春也带的半坐在了地上。
“老爷你饶了她吧,小春不懂事,都是我教的不好,要罚您罚我好了——”
冯欢听说女儿把洛修因赶走了,不放心想来看看这边的情况,一来就见江寒浦要打窦春,忙扑进去,指天说地的诉苦。
“都怪我,她早早的没了爹,当娘的又不争气,没给她做个好样子,我的春儿啊你娘没出息,在这里不得脸让你也看不下去……”
江寒浦竟忍不住笑出来,这是求情还是怪自己冷落她呢。
“呵,有你这么厉害的娘,难怪她胆子比谁都大。”江寒浦坐在榻沿半笑半恼地说。
冯欢偷眼看他脸上有笑意,虽然冷森森的,心下还是觉得有希望,她哭的妆面半花,眼睛含着泪却另有一番媚态,委委屈屈如同没骨头一样把身子倚过去靠在江寒浦的膝上,娇声道:“爷,您饶了她这一回吧,虽然粗枝大叶的,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您把她交给我,看我回去不打死她,您别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
说完她仰着梨花带泪的脸看着江寒浦,胸脯因为抽噎不时的抖着。
江寒浦把目光看向窦春,没说话。冯欢见江寒浦没急着罚窦春,赶紧踢了窦春一脚,“还不快谢老爷,你这死丫头。”
窦春看了眼江寒浦,咬住牙,又看了看母亲,才像蚊子哼哼一样说了声“谢老爷不罚。”
江寒浦突然玩味一笑,低头看着冯欢说:“是你该谢她——让这铁塔门神出去吧。”
说完把戒尺随手往桌子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