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柱子说的没错,他也没撒谎,他是看着佑丰中弹倒下的。但是佑丰那时却没死,他被抓去做了俘虏。敌人对他用刑,他一声没吭的承受。殊不知他这个习性却救了他一命。那段时间,敌军那边恰巧要套一个情报出来,无论佑丰是招了或是说不知道,最后都会被直接杀了,但是佑丰什么都不说,便让那些人以为他是知道但是不说的那号人。便每天都变着法折磨他逼他招供,南焦政府的兵,遇见佑丰这种人必须要将其征服再杀死。甚至后来敌军那边有了动乱,他们还带上佑丰一起走,和佑丰交过手的一个军官,一定要让佑丰看着他的整个国败了,或者让佑丰亲口承认鸾越会败,让他投降给他的兵看。不幸佑丰像是哑巴一样,一个字也不说。他虽然没有死,但是在俘虏营里,更多人其实愿意求死。
简易的牢房里每天都有人死,来来去去,佑丰像是河底的石子一样顽强的留在了那里。直到有一天,一个送牢饭的人用药迷晕了所有敌兵,然后带人血洗了那个营地,把犯人也都放了,那天佑丰受过刑后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背在了一个土坑里。对面是一个壮汉,身子像一堵墙一样。
“我听说你是个骨头硬的人——喝吧。”
那人递来一壶水,佑丰接过喝了几口。
“其他的人我都送走了,你伤的太重,我亲自送你回去。”那人说,“再等一会儿,接应我们的人就来了,但你们的大部队早已经走了,追赶不上,你要是不能回去跟着我也可以。”
佑丰看了看壮汉,虎目,狮子鼻,方方的下巴,很是粗豪的面孔,对方也突然细细打量起他来,伸手把水浇在他脸上,然后用手抹了抹他脸上的灰,死死盯着他。
救佑丰的人确实是云正锋,但云正锋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佑丰,直至他从佑丰脸上看到了另一张脸——他的一个仇人的脸,越看越像。
“你,姓江对吗?”云正锋问。
江家里有两个人是云正锋的仇人,江月犀是,但是……她也是他的妹子,她养大了虎子。另一个,就是江寒浦。云正锋越看佑丰,越能想起江寒浦那张阴险残酷的脸,他还记得那人当初是如何骗自己的,他的拳头握紧了。
“你是谁?”江佑丰自从被掳去后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低哑的不像话,可云正锋听清了。
“哼,你猜。”云正锋冷笑一声说,佑丰不可能知道他的,可是他能猜出佑丰应该是江寒浦的儿子。
佑丰打量着云正锋,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能从他脸上看到另一张脸。虽然受了很长时间的折磨,但因为习惯于在痛苦中保持清醒,所以佑丰的脑子还很灵敏。观察了许久,他很快便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你难道是……虎兄弟的父亲?”佑丰说。
佑丰说完越发笃定地看着他,因为佑丰跟虎子太熟了,在祖母那里,他喜爱虎子多过靥姝,两人时常较量下拳脚枪法什么的,因为性格相合,他们处的不错。
云正锋愣了一下,握紧的拳头有些松动,“虎兄弟”三个字让他绷紧发硬的心微微一软,良久,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跟佑丰说话。
佑丰坐起来,“是虎兄弟让你来救我的吧,他怎样了?”
云正锋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也想知道。”愣了一会儿,他忽然回过头说,“我不能带你,也赶不上大部队了,我会直接把你送走,这里有条小路离风陆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