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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一九七三年八月八日,时辰我不知道,红布上没有写。”

风水师傅笑了笑,“女娃儿,你这命数稍许差了些,但我同你有缘,想替你化解一二,你可使得?”

杨妮儿急忙蹲在风水师傅脚边,“妮儿求之不得。”

风水师傅笑着摸了摸杨妮儿的头,“你若是肯拜我为师,做我弟子,我便可替陈二少爷办妥他今日所求之事。”

杨妮儿大惊,回头看了眼陈拓,一时之间,千般情绪奔涌在心头,许多话和往事纷涌而至,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

倒是陈拓,坦荡相问,“师傅知道我今日来所求何事?”

“自然,陈家老大和老三,以为迁宅不过是件小事,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而已,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他们的生母已然亡故,你的生母却还健在,住在城南的一处小宅子里,那处地方,既然是陈家的产业,自然风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那处小宅子,当年还是经了我的手的,与我来说,更是好开口。”

“陈家老爷,怕是没剩下几日寿命了,这最后的床前伺候,怕是能定住江山啊。”

陈拓稳住心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有些烫口,杨妮儿的眼神望过来,同他交汇,就像一道春风,抚慰他的心灵,将那些不能与人言说的褶皱一一抚平。

“师傅今日所言,陈拓还是第一次听闻。”

风水师傅笑笑,完全不介怀,“陈二少爷不用担心,我若是多嘴之人,又怎么可能在陈老爷身边待得这么多年,今日我会说出这番话,只是命数到了这一步,陈老爷病情到了这个地步,陈老大以为江山已稳,却不知皇子争权,步步为营,步步夺命之理,他走空这一步,怕是他多年心血,转眼就要颠覆了。”

陈拓皱眉,“不知师傅为何要如此帮我?”

风水师傅笑着看向杨妮儿,“只要你让这个姑娘,拜入我门,即可。”

杨妮儿终于找到说话机会,她疑窦丛生,七年多前的情景,一一重现,十八岁那年,也是一个老阿姨,操弄这些玄幻之事,第一日见她,便两眼放光,要收她为徒。

杨妮儿明白,若不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这风水师傅绝不肯据实相告,他连陈家三兄弟内斗之事都肯拿来直接点明,借此要挟陈拓答应他的请求,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师傅,在您之前,我也是遇到过一位年纪稍大些的阿姨,那阿姨也是口口声声要收我为徒,今日见您,也是这般,不知我身上有些什么特质,会引起您们的…兴趣?”

风水师傅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天煞孤星,你不入佛门,谁入佛门?”

第48章 求不得的爱情(七)……

陈高鹏搬入刘珍位于城南的独栋小宅子的时候, 陈家举家震惊。

陈建民拦在老宅子门口,非要蒋建志给个说法。

那时候,陈高鹏已经有点病入膏肓的意思, 癌细胞扩散得势头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个把月的功夫, 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坐在轮椅上, 已经不会走路。

蒋建志同陈建民在门口较劲儿, 从小到大,不管是对陈拓还是陈建词,蒋建志总是客气有加, 唯独对这个老大, 姿态总是冷冷的。

“大少爷请尊重老爷意思,老爷病重,最后一点心愿, 望大少爷不要横加干涉。”

陈建民几乎气得跳脚, “我爸这是假借风水不好的名头,实则行同那个女人苟且之事。”

蒋建志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大少爷,言多必失,您说话之前,望您三思而后言。”

陈建民碰了这样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肚子气没处撒, 眼睁睁看着医疗团队上到楼上去, 将陈高鹏的轮椅搬上医护车,开去刘珍的家里。

他撇下司机,自己将车子开上高架, 油门踩到最大,却还是没办法宣泄心中的怒火。

晚上到家,看见赖明莉和两个小孩,心中的怒火更是无处发泄,老头子一下子脱离了掌控,被老二母子拽在掌心里,他有种安全感全无的失落感,像是支柳枝儿,颇有些随风摇摆的意思。

随手就把一只玻璃高脚杯砸在地上,砸完了还是不解气,又去拿花瓶,两个孩子吓得躲到房间里,家里安安静静,只有时不时的玻璃撞击地板的声音。

赖明莉也是个辣手之人,她就站在厨房门口,甚至还围着围裙,看着这个相伴了十五年的男人像个失败者一样用砸东西来发泄怒气,一直到家里的东西砸无可砸,整个客厅和餐厅就像是被土匪扫荡过一样,她才走到沙发前,坦坦荡荡地坐下来,问他,“不就是搬过去等死吗?值得你这样抓狂?”

陈建民也是发泄够了,颓然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脚边是一片狼藉,他有些木然,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在心里泛滥。

他安静了许久,这才走到沙发边坐下,将结发妻子搂在怀里,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可以说,只是静静依偎,赖明莉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拍他的后背,“没事的,就那么几天,不会翻天的,别太担心了,你看,我本来还煮了老鸭煲和红烧肉,想等你回家吃饭,结果你这一通乱摔,气撒没撒完我不知道,饭吃不成了倒是真的。”

陈建民将赖明莉压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走,把向珊和向荣叫出来,我带你们出去吃大餐。”

………………

杨妮儿开始每周六去风水师傅那儿学手艺,可风水师傅并不教她什么口诀要领之类的,只是带着她到处转,风水师傅差不多一周只接一单活儿,自从杨妮儿拜他为师之后,他统统都推到周六,好带着杨妮儿一块儿过去。

跟了两三周的样子,陈拓也有些好奇,他带着杨妮儿晚上饭局归来,司机先将他送回家,可他下车之后不肯自己上去,将杨妮儿从副驾驶座位上拖下来,挥挥手让司机先走,说是要看看杨妮儿学了些什么本领。

杨妮儿站在那栋郊外的小别墅门口,汽车的尾气依稀还在鼻尖萦绕,她皱起眉头,心中忐忑不安,这么晚了,哪里还有车可以回城里,陈拓怕是早就打好了算盘,今天不肯放她回去了。

或许是玄关那晚之后,她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她虽然跟过的男人只有陈建民一个,但却是最复杂最阴暗的那一个,她深深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已经吃到嘴边上了,万万没有不咽下去的道理。

她进到别墅里,发现地灯都亮着,对着别墅门几十米远的客厅落地窗大开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倾泻进来,不知名的夜莺在啼叫,窗外篱笆上的喇叭花早已凋谢了,篱笆变作黄色,上面缠绕着早已化作黑色干枯状的树枝,夜风习习,还是冬天的温度。

陈拓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女式拖鞋,白色的毛茸茸的棉鞋,还有一双可爱的耳朵,杨妮儿不动声色的换上,心中愈发笃定,她要守住自己的心,哪怕今天,她收不住身体。

陈拓去酒柜翻翻找找,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出来,他坐在餐桌的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杨妮儿坐过去。

杨妮儿踮着脚尖坐在他身边,被他一把搂在怀里,陈拓已经喝下去半杯,再加上方才酒席上的应酬,身上酒气重得厉害。

杨妮儿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却被陈拓敏感地发现,他捏住她的嘴,口对口地度给她一大口红酒。

酒渍残留在唇边,陈拓伸舌舔去,很快又是一大口喂来,他们共用一只酒杯,从进到房子里头为止,他们之间,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却默契地用这种方式,很快将一整瓶红酒喝干。

杨妮儿向来不胜酒力,很快就有些微醺,陈拓不知去哪里拖出一只唱片机来,黑色的唱碟拿出来,杨妮儿从来没见过,只瞧见陈拓修长的手指将那片碟片放进去,唱片机里很快便有音乐溢出来。

陈拓将杨妮儿从椅子上抱下,搂在怀里,随着音乐缓慢移动,窗户还是没有人去关,夜风将落地窗帘吹得高高飘起,在他们身边肆意摆动,酒劲儿慢慢上头,他们靠在一起,时不时地亲吻,杨妮儿一点点放下戒备,迷蒙着双眼,陷在男人难得的温柔里。

陈拓将杨妮儿的额头按在怀里,碟片机里换了一首歌,悠扬的旋律在室内缓缓流淌,他们跳起慢三步,杨妮儿完全不会,陈拓却似乎精于此道,他带着她左右移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在整个房间里蔓延,今夜的天气格外好,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皎洁的月亮,如银盘般,月光从窗外漫进来,浪漫的简直不像话,眼前的男人又如此动人,有些事,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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