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遂就没接着问,只道:原来公公是公事耽搁,那我就不难过了,现在你回来我们好好过这晚间的良辰。
时奕臣一直在等他追问下面的诸如有哪些使臣,带了什么之类的话,结果,宁琮只是说了他不介意并且愿意跟他一起过玩今晚余下的日子。
他倒是有些意外,宁琮这些天接触,时奕臣觉得他不是个安安稳稳按部就班的人,他居然不感兴趣宫里的这些朝贡者的新闻。
我还以为你会感兴趣外邦使臣的话题。时奕臣毫不掩饰意外。
宁琮听了,忽然凑近他,眼里亮晶晶,就差咬到他的耳朵:公公,使臣在有意思,也没你有意思啊,我喜欢跟你独处,咱们在一起我还哪里有时间去想什么外邦人。
他这话表达的大胆奔放,就差没直接说我现在对你就像一个禽兽对良女,满脑子都想怎么跟你滚()一起。
时奕臣忍不住把眼眸瞟向别处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宁琮说话一向不要什么脸面,跟他这样没羞没臊的示爱已经很多次了,之前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可现在人潮攒动下,满天红纱飘扬,空气中有花香飘过,清香馥郁,温暖的晚风划过心口,荡起层层涟漪,他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脸孔下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松动跟期待。
他似乎不在排斥宁琮对他说的这些虎狼之词,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时奕臣在这一刻居然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个阉人,朝廷里文官武官见了他都是明面上尊敬,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贬低折损他,就连府上那些小厮丫鬟也是碍于他的地位身份不敢不从他,可宁琮对他的表现是他根本不在意他是个阉人,他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他看得出他的眼里在看向自己时,没有别人那种可以的迎逢跟假装的讨好与尊敬。
他看自己就是实实在在,明明朗朗的看一人最正常不过的平等眼神,没有丝毫歧视鄙夷,有时也会出现害怕讨好,但跟别人的目光是不一样的,他始终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一个独立的个体,简而言之,他觉得现在跟宁琮相处还挺舒服。
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他现在情愿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对自己是真心喜欢的,就算是假的,他听了也开心,也愿意认。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郢王府怎么养出你这张好嘴来。时奕臣唇畔含笑,笑着瞪他一下。宁琮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瞪眼吓唬他罢了,所以并不害怕。
公公,你喜欢吗?宁琮不接,反而问了一句。
时奕臣因他的问题晃了神,看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许,突然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道:对于人来说,我的世界里没有你说的这两个字,对于物,到有可能因为入了眼而喜欢那么一阵子。
他其实想说他不讨厌他,现在还有点喜欢。
但是一想到如果说出这些话来,宁琮万一拿着他说的这种喜欢开始各种爬到他的头上,从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耀武扬威,他就不想这么说。
况且,他只是心里这么想,还没喜欢到让他敢在大街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承认,他一个阉人也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
宁琮有些失望又有些了然,早已知道时奕臣不会爽快的说什么啊,我喜欢你啊这种鬼话,毕竟身体里少了些东西,感情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不对,是从此都不会有。
但是宁琮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没能力喜欢别人,那是好事啊,不用担心他以后出((轨,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他作为大房他安全的很啊。
公公,你看那面是什么?宁琮忽然眼睛一闪,看见不远处一辆平车推得架子上,摆着很多泥人。
他拉着时奕臣走过去,看到是古代的工匠们在DIY卖自己的艺术品,每个泥人都捏的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
色彩搭配无比亮丽好看。
喜欢这个?时奕臣想看弱智一样看着他,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满大街都是,都是三岁孩子玩的,没想到宁琮也喜欢
嗯嗯,宁琮眼睛冒着光,已经走不动路了,他就喜欢这些国风小泥人呀,以前还在某宝上淘过那种娃娃,不过很贵的他没舍得买太多。
民族风配色太浓郁了,他想把他们都抱走。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到宁琮跟时奕臣便笑着:客官,可是定做?定做价格高,可他看这两人都不像穷人,于是就问了。
可以定做?宁琮看着架子上放了一个卖糖葫芦样编织成的草垛,那些捏好的泥人被一根竹签定住,插在了草垛里。
没想到还能定做,那好啊。
可以,看你想做什么?是捏人还是捏物或者花草鱼虫都可以,只要你说个名字。老板很是爽快,满脸殷勤介绍自己手艺。
宁琮看了他时奕臣一眼,见他装腔作势的摆着好冷脸,不说一句话,他白了他一眼,而后道:给我们捏两个人吧。说完看看老板又看看时奕臣。
那老板多精啊,立刻会意,今晚上巳都是些年轻人出来过的节,两个俊美无双的公子,挨得那么近,那肯定是那层关系啊。
面前离他最近的这个公子一定是想给二人间添些甜蜜,让自己给他们做一组鸳鸯出来。
他立刻拍板,笑盈盈:公子稍等,我们这里做的精致,二位来这边画个像,我们根据画像来制作。
宁琮笑着点头,回首拉着时奕臣:公公,我们去吧。
他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状,时奕臣想拒绝也无法说出口,算了,跟他去吧。
其实民间这些小玩意他都懂,但是不屑于坐在那里给人画,他是当朝最大的宦官,皇上信任,手下亲兵众多,要想画画做泥人直接喊到园子里,想做多少没有?
不过宁琮这么兴致高昂他也不打算佛了他的兴致,跟着他走了过去。
听风一路上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就耳朵根子发红,这会子二人进去画像,他是如何也不肯跟进去自取其辱的,其实时奕臣武功不低,一般的打手都不是他对手,他跟过来就是以防万一。
可没想到公公跟世子爷的感情已经这么浓厚了,他们路上撒的狗粮他已经吃饱了,可不敢在跟进去看什么了。
便提着剑在外面街道四处张望。
忽然几个穿着异邦人的奇怪服饰从他面前匆匆走过,低着头,面色冷淡,听风看着他们心中不觉警惕起来。
大兴国民风开放,地大物博,兵强马壮,国力昌盛,有些外族人进入这里做些商业买卖很正常,可是几人的打扮很陌生不说,他们走里的架势即使是可以隐藏,也可见脚底生风,劲道快捷,似有内里身藏,这是专门的练家子才有的起势。
异地人来做生意倒没什么,只是这异地打手来皇城附近,形色匆匆就值得起疑了。
他目光追随的紧,对方走得快且似乎怕人撞见低着头很快就埋没在人群中,听风想跟过去,可又看看时奕臣跟宁琮的方向,他们还没有出来,自己一走万一真有事发生,那时奕臣带这个宁琮自然不好脱身,两方看了下,他只得作罢。
算了,等公公出来寻个时间汇报,请他定夺吧。
里面。
画画的人是个年轻公子,眉清目秀,文雅隽永,看着二人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一会道:二位可要摆个造型,容我在画不迟?
宁琮呆了,这个地方这么先进的吗?画画还要摆pose。
对方怕他们不懂,又进一步提示:二位既然做小人儿定是为了纪念此刻,那这么高光时刻自然要二人亲近些,这样做出来的才有意义呀。
男子说这么眸光含水,面上带着无比温柔,好似人间月老,懂的紧。
时奕臣脸色立刻掉了一度,他来画画已经是给宁琮面子了,现在还要做亲密些动作?想到这里时奕臣毛孔都炸了。
他可不想在人前做什么太过亲密的动作。
宁琮看出他的忸怩,便上前:好的,小哥,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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