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七年不归,回来就说教,真是对不起你这张脸!
洛青心下笑了,既然他这么在意,她偏不管,他特越讨厌她才越开心,这样就能早点脱了苦海了。
“我说白大少爷,我是山野村妇,天天下田干活,能有块遮羞布,已经是奢侈了,难不成我还能把这唯一的衣服,踩到田里?!”
洛青没好气嘀咕,端着地上的一大盆洗脚水,看了一眼白鹭洲,“我不是少夫人,更不是千金大小姐,能有的只是这一身蛮力,不然我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说完,端着洗脚水,就气呼呼的出门了。
瞧着洛青端着那么大一盆水,白鹭洲愣怔半响,前面扛木头还晕倒,他还以为她弱不禁风,以为她……
“爹爹,你别生气,娘和祖母真的很苦。”
白黎怕爹娘吵架,连忙拉着白鹭洲,给他说起自己祖母和娘亲的辛苦,与前面在山里说得差不多。
说着说着,白黎就哭了,紧紧的拽着白鹭洲,“爹爹,你能先别离开家吗!祖母和娘亲就是太苦了,祖母睡着了就没醒来,娘亲前面也差点醒不过来,黎儿……黎儿会快点长大,你等黎儿长大了再走好吗?!”
孩子稚嫩的话,却透着一股坚定,让白鹭洲心酸不已,他抬手抚摸着白黎的头,哽咽了一声嗯,顺着孩子的背,哄着他入睡。
过了好一会,洛青才端着干净的热水来,里面多了两块干净的棉布,一白一黑,白的是洗脸的,黑的是擦脚的。
洛青刚要招呼白鹭洲,他便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轻声道:“黎儿睡了。”
“嗯!”洛青应着,这段时间与孩子相处,她也知道孩子睡眠不好,在白家很难睡个安稳觉,只有在木屋才会睡得好点。
特别是原身死的那天,把这孩子吓坏了,稍微有点响动,孩子就会惊醒,紧紧的拽着她,好似特别怕她没有了。
想到这些,洛青心里莫名的溢出酸涩,瞬间泪目了……
“阿青,辛苦你了。”
白鹭洲客气话落地,洛青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无视他的话,嘀咕一句,“洗脸吧!”
“嗯!”
白鹭洲应着,就看着她在刚洗过脚的盆里拧帕子,诧异的时候,却又不好说什么。
洛青瞧出他嫌弃的眼神,便说道:“家里没有我们的脸盆,就这洗脚的还是插秧苗的木盆,你将就着吧!”
“嗯!”
白鹭洲沉声应着,心下失笑,他也没说什么,她倒紧张起来了!
洛青拧好热帕子,递给他,“我不太会伺候人,你也体谅。”
“嗯!”
她还以为他会嫌弃的推开了,接过清雅的声音再度响起,白鹭洲已经伸手,接过热啪,深邃的眸子,睨着那热帕子,黑瞳瞬间泛起莹光,他似有些激动,随即将热帕子敷在俊脸上。
好一会,他才将洗脸布递给洛青,也不说话。
洛青磨了磨牙,看着他坐在床上,就问道:“脸洗好了,你能自己坐到床边吗?!”
“嗯!”
白鹭洲应着,又不语,用手抬着自己的腿放在床边,动作流利,没有一丝笨拙,完全不像残废了。
“这腿真的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