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见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云逸阳也便大方地没有辩驳遮掩,只是道了声谢,随着入座。待两人坐定,云逸阳才淡淡开口道:“大师,今日打扰清修,只是因家母病痛已久,不知这祈福之事,能否为家母减轻痛苦?”
“殿下,您精通诗书子集,应当知晓,这世间万物皆有其规律,令堂之病起于心,只得心药可医。但为人子者,必行其孝,慰其心。都说母子连心,想来您所想亦是令堂所想。若是能解您之惑,必能使令堂之病去其二三。”了净禅师手持念珠,句句话皆意有所指,可每句话好像又是在说关于治病祈福之事。
“如此,大师乃佛界中人,看透世间一切苦恶,可能知晓乐(yue)之心中所疑?”云逸阳顺着他的话题进行下去,可抛出的问题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同时,还举起桌上的青花如意缠枝纹的茶杯,品起了香茗。
“殿下,老衲乃修佛之人,不晓世俗之事。不过,若是殿下心中疑惑难除,不如到寺中的后山游逛一番。想来这心中的烦闷自会有所消解,这疑惑也便能顺利地找到答案了。”说罢,了净禅师便抬手指了指后山所在的大概方位,向屋外唤了一声“青竹”。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眉清目秀少年模样的小和尚从外面走进来,“师祖,有何吩咐?”
“青竹,你带着两位施主到后山去,到了山门处,你便返回。”了净禅师吩咐着推门进来的小和尚,还向坐在身侧的云逸阳示意着。
云逸阳随即起身,向了净禅师还礼,便带着惊鹤随着那名叫做青竹的小和尚走出了这游然所。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云逸阳回头望了望这座“游然所”,轻轻感叹了一句,“游然天地间,超脱红尘处。了净师傅的造诣,远非我等世俗之人能够明晓的了。”
惊鹤跟在身后,恍惚间才看到自家主子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方才进去的屋子,嘴里还低低说着些什么。“少爷,您刚刚说什么?”惊鹤满眼的疑惑,并不懂这房子也就是个房子,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吗?
“惊鹤,这红尘间的俗事,我们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了净师傅的修行了。回去了,也休要再提见到了净禅师的事情了。”云逸阳并未解答惊鹤的疑问,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莫提此事的话,就继续跟着小和尚向后山方向而去。
惊鹤望着主子转身时掀起的衣袂,呆呆的看了一会,主子进了这缘觉寺,怎也变得和寺中和尚一般,一幅清心寡欲、看破红尘似的,那他家皇妃咋办呀?不行,谁都可以不说,需得让凝碧知会一下自家皇妃。主子本来就是个淡然的性子,再让这寺里的和尚拐了去,那才真的大事不妙了。此时,惊鹤心里早就打下了回去禀告三皇妃的主意,这才又想起去追上前头的两人。
若是云逸阳知晓自己的侍从竟然错将自己想成了那副模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