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毛手毛脚,我哪里放心。”
伙计们个个喊冤。
徐三爷话锋一转:
“上京要动荡了。”
伙计们面面相觑。
“三爷,这玩笑可开不得。咱们生意还有一半命脉挂在这上京呢。”
“放心吧,生意不会有事的。也就一点小小内乱而已。”
“内乱还能叫小!”
“别大声嚷嚷。我只是如此预感。你们没觉得近来上京出入盘问严格了许多?”
伙计们一下安静了。
无风哪能不起浪。
“以后每日关铺子的时候,都要用松木板钉住门。以防夜里有乱,误伤到货物。水缸里也全都要蓄满水。乱兵必有火起。人命为先,货物其次。”
徐三爷正郑重交代,忽然眼角余光瞟到一辆牛车。
黑檀木的车身,低调奢华。
不怪他分神,因为用牛拉车,在北晋实在太少见了。北晋人善于养马驯马,来去如风,又不像大梁中原擅长耕作,连牛都少见,何况是牛车。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罢了,罢了。
徐三爷摇摇头。
他决定要留在北晋,做萧盈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这件事或许会对萧盈很重要。
他忍不住又朝牛车驶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牛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