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弥和言照清相携而去的背影,何思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若是阿弥想逃,她一定全力帮她!
何思瑶握拳下决定的那当口,言照清恰好回头,瞧了她一眼。
“何小姐好像有了些不同。”
言照清毫不客气,将手搭在阿弥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倚靠过去。
“有么?”阿弥回头看,没瞧出何思瑶有什么不一样,倒是年妙春突然也跟着进了何府,这会儿正同何思瑶说话,何思瑶的脸在门口灯笼的映照下有些红艳艳的,煞是动人好看。
“今日做什么去了?”
阿弥道:“想去找那无头人。思瑶不是被无头人劫持过么,闻到他身上有些药草的味道,我同她和年妙春去找这些都是什么药草。”
“找到了?”
阿弥蹙眉,“都是寻常的止血消痛的药草,城里几个大小药铺的掌柜的都说不清楚有谁去买过。但其中有个大用量的主顾,逢初一十五的就去各个药铺大量地买这些,我们走了好几趟才知道这件事情,又多走了好几趟才将这人的情况对上。”
言照清似是走得累了,停在原地,搭在阿弥肩上的手微微用力,颤颤巍巍的。阿弥抬头见他额上发汗,想他大概是忍着疼的,索性挑了个背风的地方,在回廊旁坐下。
手上没有帕子,阿弥便抬了自己的袖子给言照清擦额上的汗,埋怨道:“既然不适,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就是了,做什么还要出来?你在门口等了多久?”
言照清任着她擦汗,觉得她今日乖巧得很,怕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怕你跑了,原本打算等不着你就要出门去追的,没想到才等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阿弥撇开视线,不应答。
言照清又低笑,“我在房里也待不住,何大人这几日都不在府中,今日有个姓原的员外来闹事,说何府一个野丫头把原家大少爷给激得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要找何大人讨个说法呢。”
阿弥一怔,“啊?原?啊!原朗啊?他真的去临北城了?”
言照清又气又笑,“人家一说是野丫头,我就知道是你。”
阿弥在他身旁坐下,仰着头问:“你将人打发走了?”
言照清好笑道:“自然是打发走了,精忠报国说一通,原员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四个儿子早些年就没了两个,还有一个疯了,剩下的这一根独苗苗被你一激,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一些碎银子,提着长枪就出门了,说是要去临北城做大将军,谁都拉不回来。老人家当着我的面痛哭了一下午了,惹得我头疼。”
阿弥心中懊悔,垂头想了一阵,“嗐!没事儿,我瞧那原小霸王是吃不了苦的,别说临北了,估计走到隔壁县就觉得辛苦然后返程了。”
言照清轻笑,问阿弥:“那草药查得怎么样了?逢初一十五那个就去买草药的,你最后找到没有?”
转而提回这茬,阿弥一拊掌,同言照清道:“对对对,这桩事情,我要同你说一说,我自己觉得古里古怪的,刚刚回来这一路上还是没想明白。”
言照清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
阿弥道:“买这几位止血消肿草药的,是个女的,按理说每个月买两次大量的货,药铺都提供送货上门的,可是这女子却不要,药铺的人也不知道她住的哪儿。我们今天一路问出去,竟然走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去,乱葬岗住的都是死鬼,哪儿有活人,你说这件事情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