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无能被打得有点惨。
秦不知此行来接言照清,算是第一次独自带队,左骁卫的头子同秦右相那可是过命的交情,秦不知一被陛下钦点,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给个由头提拔这没什么上进心的小世子了,左骁卫的头子给秦不知安排的就全是左骁卫中的各种好手,拎出来也不会被执金吾比下去的那种。
那可不是连左骁卫压箱底的庄建学都给秦不知一块儿带出来了么?!
医无能快马直接闯到这县郊客栈来,其实在外头就已经被左骁卫的人拦了一下,医无能仗着马快才闯了进来。
但也就才到客栈的院子外头,就被庄建学摁住了。医无能再一反抗——他那些招数,不外乎是将人迷倒了之类的,可不就被人数取胜的左骁卫一顿好打么?
阿弥忍着脸上的疼,以及困顿,伸了一只手指头点一点医无能额头的红肿,得了医无能“嘶”了一声横眼过来。
啧,一副喜相的人冷眼看人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凶狠样子,没什么好叫人忌惮的呢。
“阿医,你要不要先治你自己的脸?聂姑娘看上你不是因为你的脸么?你的脸要再没了,聂姑娘还会嫁你么?”
阿弥诚心诚意诚恳建议。
医无能又横她一眼,手指点的药用力按上阿弥的脸侧,“你当我们阿聂跟你似的?看人只看脸?”
点得阿弥痛呼一声,眼泪涟涟。
“哎,连你也欺负我。”
阿弥吸一吸鼻子,想往后靠,得了言照清一把拦腰过来。再转后一看,原来是自己离床柱还有些距离,这参将大人生怕她落了空。
医无能瞟一眼言照清,捏着阿弥的下巴转着阿弥的脸,看阿弥脸上的情况,边道:“你怎的没跑成?这不应该啊,南理不是你的地盘吗?怎的还真叫人带你到京城砍头来?”
阿弥哀哀怨怨,又吸了吸鼻子,“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谁将我出卖了,我才睡醒,这么大一个人就杵我床前,我还以为那是黑白无常来找我来了呢。”
这话一说,就同医无能一块儿看向言照清。
言照清垂眸看身前这个,又看对面那个,再看房中杵着的那几个,不出声。
这一路这小狐狸也不是没旁敲侧击地打听是谁出卖的她,他答应了人家,自然不会将人家供出来。
医无能再瞟言照清一眼,用手一扣阿弥的手腕,将人从那执金吾参将的怀里拉出来,“我瞧瞧你身上的伤。”
阿弥一捂自己的衣领子,示意医无能看房里的人,“不好吧,这么多人在呢。”
于是二人双双看房中杵着的才哥儿和秦不知等。
才哥儿笑嘻嘻的,说着:“嗐,姑娘家换衣服,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边说边去搭左骁卫万户庄建学的肩。
庄建学向来懒散,但今日可不同,这可是从砍头刀下劫走大将许之还,又听说是在南理带兵打退十万西南蛮大军的南理阿弥!
“什么姑不姑娘家的?这可是逆贼!钦犯!南理阿弥!要没人看着,人跑了呢?!陛下可有旨意,进了城,不做停留,直接带她进宫面圣去,要是人跑了,咱们有几颗脑袋够陛下砍的?!”
涉及自己的生死问题,庄建学吹胡子瞪眼的。
才哥儿笑嘻嘻的,“嗐!外头五百多人呢,您老的左骁卫加上咱们执金吾,怕是苍蝇也飞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