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建学指着医无能,“那飞进来的这是个什么?”
才哥儿面不改色,还是那笑,“这我哪儿知道?外围是左骁卫看的,您老问问你们左骁卫去?”
“嘿你这!敢情你这是将你们执金吾摘得一干二净?”庄建学胡子都要抖上天。
才哥儿一揽庄建学的肩,又是安抚人,又是将人往外带的,“哎呀!你瞧你,一两句话的事儿你就又跟我闹!我们执金吾的兄弟们刚才倒是想拦人啊,那也得反应比你们快啊!不是我说,这左骁卫的弟兄们啊,真是个顶个的好,咱们方才都没注意有人进来呢,左骁卫先上了。这还得是咱们秦副将和庄老平日里带队有方、训练有素啊!咱们执金吾还得多跟你们学习!”
庄建学不知不觉被带出去,一路道:“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你们执金吾刚才不是就站在那儿看着,没动么?谁知道你们摆的什么龙门阵呢?”
声音渐行渐远,等到听到庄建学“哎呦”一声,说着“我怎么就被你带出来了?!”秦不知早就也跟着出去,将门带上。
阿弥和医无能便双双看向纹丝未动的言照清。
倒也不是嫌弃他没出去,而是——
“你们狗皇帝要我进宫?见我?做什么?”
费劲仰着脸,阿弥往后转着身子看言照清,觉得这高度差对她来说也颇有难度了些,总有点仰人鼻息的味道在里头。
她刚清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
言照清将她脸侧的落发往后别,垂下眼,避开她的直视。
“听陆汀说了你的事情,想见见你。”
“陆汀说了我的事情?”阿弥蹙眉,想了半晌,没注意言照清将她身后的被子往前扯,长指也挑进她的衣领子里头,“陆汀说了我什么事情?”
医无能咋舌,看着这执金吾参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要剥一个姑娘的衣裳。
这,这这这,虽然他把被子往阿弥前头堆叠着挡起来,好像只是一个解了她衣裳之后,叫他看她后背的伤的意思,但,但但但……
“这不太妥吧言大人!”医无能正义凛然,将已经被往后拉扯的阿弥衣领子往原处压回去,将言照清的手也一同压住了。
看着那懵懵然的阿弥,医无能只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对上阿弥莫名其妙的眼神,疯狂暗示她的眼皮都要抽筋了。
这姑娘是真傻吗?没看见这参将要占她便宜呢?!
“阿弥是个大姑娘,你是个大男人。”
医无能将言照清的手往外拿,顺道整理好阿弥的衣服,盖严实了。
言照清平静看他,“你也是个大男人。”
医无能差些像刚才那个左骁卫一样吹胡子瞪眼,“这怎么一样?!我是大夫,医者父母——”
“死无能!人呢?!人死哪儿去了?!”
“心”字还没出来,就有一人骂骂咧咧在楼下嚷嚷。
阿弥听了会儿,问医无能道:“有人跟你说了没?权公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