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觉得言照清可能真是疯了。
亲吻她的人,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挑去她的外衣。
她原本穿的就不多,被他这样一挑,剩一身里衣。客栈的窗子破旧,有丝丝风渗进来,北方的天气她又不习惯,风一吹,就忍不住打着哆嗦,被言照清拥得更紧,气息交缠得也更浓烈。
这哆嗦或许也不止是因为风。
这个情况好像有点奇怪。
阿弥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全然没个经验,呆愣愣的,只知道顺着本能将眼睛闭上,有点羞,又有些糊涂热,任着言照清一再放肆。
陌生,羞耻,又欢愉。
这个执金吾参将亲她做什么?
虽然这个亲,她也不是不喜欢就对了。但总觉得怪怪的。
外衣被人一拉好,她又被人抱紧到怀里。
嗯?
阿弥迷迷瞪瞪,摸一摸外衣的暗袋,鼓鼓囊囊的,一叠纸一样的东西。
“到临北之后,想法子将银票换成现银,不然你到了北游之后银票没法用。”
阿弥感受了一下银票的厚度,就算是十两一张的银票,那也是相当厚,无忧无虑过一辈子大概是能行的。
但他居然能一心二用?她方才脑子都快成浆糊了,他怎的跟她不一样吗?还能这么冷静地给她塞银票?
“若你能联系上你师兄,你……同你师兄一块儿去北游吧。李穆川在李朝做的事情,你们不要再参与了,在北游也好,临北也好,找个地方,稳定下来,成亲之后……成亲之后生几个孩子,放马牧羊,平平顺顺过一辈子,好不好?”
跟她师兄成亲?跟她师兄成亲做什么?
阿弥听着头顶上的人一段话说的哽咽艰难,想抬头去看言照清,被言照清用手巴住了后脑勺,将她的脸就固定在他心口的位置。
言照清身子在轻颤,或许是因为冷,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阿弥心里头发酸,将手绕上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里头,也用力抱紧他。
她以往还没个喜欢的男子,对言照清……应该算是喜欢吧?阿弥心里这样想。
她还没想清楚,但她舍不得他死。
他要是死了,世间就没有这样一个言照清了,那该多无趣?
“我要是走了,狗皇帝就该砍你的头了。”阿弥吸一吸鼻子,这样道。
言照清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有瞬间的犹豫,然后才道:“所以你明天一定要把我杀死。我死了,陛下才不会迁怒言家,迁怒执金吾。”
“那不行。”阿弥在他怀里推一推,想离开,没能离成,索性就这么挨着他,被他烘得后背好似都微微出了汗,“你要是死了,我……”
“我”怎么样,阿弥也没说出来,心里头乱糟糟的,拎不清一个线头出来。
她又不是勾栏院里的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她以往也没被人家亲过。亲吻不是夫妻之间才会有的乐趣吗?不然也是相爱的男女才会做的事情。
相爱的男女啊……
“言照清,你是不是喜欢我?”阿弥抬头,视线直直撞到言照清的眼睛里,就是不要他有一丝闪躲,就是要直截了当地要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