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清不管身旁的事情,握了阿弥一只手腕,要问是什么毒的事情。阿弥瞥来一眼,将手腕从他手上挣脱开,皱眉问医无能:“行了吧?”
医无能嘟嘟囔囔了几句话,也没人听得清他在嘟囔什么。将针一收,问阿弥道:“你可觉得好些了?”
又有人探头进来,是姜竹声。
阿弥将袖子撸好,冲着姜竹声点点头,同许之还道:“我同我师哥还有些话要说。”
言照清皱眉,跟着站起身,将她手一拉,“你先同我说清楚,毒发是怎么回事?”
阿弥偏头,歪着脑袋瞧他。
瞧半晌,突然嗤笑一声,“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照清哥哥?”
言照清不知道她的阴阳怪气是为了什么,一扯她手腕,姜竹声便在那儿低咳两声。
“老地方。”姜竹声有意道,自顾自先走。
阿弥蹙眉将言照清甩开,跟着姜竹声去。
言照清只觉得心里有团压不住的火,之前分别两年,再见她毫无变化,他仍旧是能察觉到她的心意。但现在,只分别一个月,好像有些什么他没法掌控的事情悄悄发生,并且已经失了控。
“别急,别急,叫他们兄妹二人说说话,你想知道的,我讲给你听。”
阿弥在帐外待了一会儿,听见许之还在里头笑着打圆场。
整个军营里头也就只有他对言照清的到来感到高兴了,毕竟……确实是无人可用了。
阿弥一路哼着曲儿,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找到她师哥藏身的位置。
蹲下身来,阿弥同颓然坐在地上的姜竹声视线持平,见自家师兄一蹶不振的模样,唉声叹气,老气横秋道了一句:“也不是我说你啊,男女情爱有什么好?至于么?”
这一瞧就是在临北城的小公主那儿吃了瘪,不然怎的早上才回去的,夜里就回来了?待了有一顿饭的时间么?
姜竹声掀了眼皮看她,“那言照清有什么好?至于么?”
阿弥喉头一哽,竟然一时说不得话。
姜竹声只恨此刻手边无酒,不能痛饮大醉一场。
“等北部战事都结束了吧。”
阿弥心中陡然浮现隐隐不安,“结束了再怎样?”
他总不会跑,他要是跑了,有心藏起来,天涯海角她也寻他不着。
“能怎么样?”姜竹声自嘲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不自量力,还是笑自己无能为力,略抬了头,瞥见阿弥身后不远处一道笔直的身影。
到底还是跟出来了?
也对,许之还说话向来言简意赅,换成是他遭阿弥这样冷落,也会立马揪着阿弥的领子叫阿弥说清楚。
姜竹声略抬头。
那人隐藏在草堆垛的阴影之中,说不好是不是想藏着偷听,藏也不是藏,就是那么理直气壮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儿,阿弥若是转身回头,也一定看得到。
瞧见姜竹声发现他了,他更是不打算藏了,从阴影当中出来了一些,下巴微微扬起,眼略微垂着。姜竹声这一抬头,恰好对上那人清冷的视线。
唉,他那头的人没叫他落个好,他也没必要叫他好受。
姜竹声这般想,抬了手,搭上阿弥的肩,确保从言照清那个角度看过去,他就好像将阿弥搂在怀里头似的。
“你还记得师父之前想着要咱俩成亲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