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想不通的事情,何必自寻烦恼呢?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摇摇头,岔开话题:“行了,我现在不想琢磨这事,现在队伍怎么样?”
“我带b组,宋豪a组,他是老班底,我的全是新兵。”
“今年刚选上来的?”
“嗯,刚刚整训完,刚才也你也算指挥他们战斗了,觉得怎么样?”
我摇摇头:“刚才b组在后面,我没有注意。李乘风亲自挑的人,应该不会差的。”
在训练选拔方面,我还是信得过李乘风的,毕竟他是身经百战的兵王,作战经验丰富,又有留学经历,见多识广,知道该怎么训练特种兵,也知道什么样的兵,适合做特种兵。
“对了,a组的那个爆破手不错。”
我忽然想起跟我一起冲到二楼的黑瘦青年,因为作战服立着领子,不知道军衔。
“张云鹏,下士军衔,来自防化部队。”
“挺聪明的。”
“呵呵,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应该就不会郁闷了。”
“他郁闷什么?”
段弘毅解释道:“刚才我不是在二楼嘛,就是他找我聊的,说当时跟你冲上去,没能意识到对方扔手雷,是你救了他,他却拖了你后腿。”
我不由得笑道:“怎么拖我后腿了?”
“要是他意识到了,就可以一起和你往楼上跑,然后一起冲进设备舱和布鲁斯格斗,两个打一个,你或许就不会受伤了。”
“呵呵,他没经验嘛,扔完催泪弹就蹲下来了,咱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扔完催泪弹都是下意识抬头看情况。这种战斗居然想到带催泪弹,还在关键时刻用了,这个爆破手可以的。”
“他还说,当时跑上去的时候,被催泪弹呛到了,等到他进去的时候,你已经把布鲁斯解决了,所以他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我摇摇头笑道:“你去安慰吧,记得告诉他,下去扔催泪弹的时候,要时刻注意里面的情况。”
“嗯,他还问我,你为什么不怕催泪弹。”
“哈哈!”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催泪弹?只是在猎人学校的时候,经常受瓦斯的折磨,虽说一样的流鼻涕、眼泪,但会比常人多撑一会儿。
简单的说,正常人被催泪弹覆盖,五秒钟就会流眼泪,而我能忍一分钟才流眼泪。
段弘毅笑道:“是猎人学校救了你吧?”
“是啊,感谢猎人学校!”
是真的感谢。
论格斗,我未必打得过布鲁斯,西方人普通力量占优势,而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接受训练了,肯定是要落于下风的。之所以能反败为胜,是布鲁斯没有我能忍受瓦斯,才会被我夺了匕首,一击致命。
“要不你也喝点啊,真想和你碰一杯。”
段弘毅拿过一个高脚杯,倒上矿泉水,笑道:“就当我喝的是香槟吧。”
“哈哈,没有气泡,好吧,庆祝凯旋。”
段弘毅是我见过最正直的政工干部,因为他的正直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为了纪律而约束自己,而是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就拿喝酒这件事来说,除非是放假,否则从来不会偷偷喝酒,不是他怕违反纪律,而是他真的怕误事。
他常说,作为军人,尤其是一线作战部队的军人,要有“战争立刻爆发”的心态,只有这样,才会不犯错。
我崇敬他的这份坚持,因为我做不到。
我约束自己,常常是因为部队纪律,和身上的责任,以身作则而已,在觉悟方面,的确没有他更优秀。
段弘毅和我碰了一杯,然后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又不是我想回就回的。”
“东北虎目前缺乏军事干部,尤其是咱们猛虎特别行动组,首长肯定希望你尽快回去的。”
要扩编嘛,当然缺干部。猛虎特别行动组是模拟外军,实战任务也多,指战员除了要懂外军战术,还要有一定的作战经验,这样的干部,放眼整个军区也挑不出来几个。
这也是为什么猛虎特别行动组,在保送军校、授奖、提拔方面,享有优先待遇的原因。
我叹声说道:“现在尘埃落定,布鲁斯的死让我明白,复仇虽是必须要做的事,但并不值得我太过执念。”
“我正想问你,陶宇的仇报了,你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杀死陶宇的是布鲁斯,凶手却不只是他,严格的是说,我也是凶手之一。”
“你别这样想。”
“布鲁斯死了,可这能让陶宇活吗?”
我呼了一口气,说道:“作为祖国的军人,背负的东西是很多的,我们不能无理由的跨境剿灭,为了彰显我们的大国的和善,只能一味的防守,不能千里追凶,想要复仇,也只能等敌人找上门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抱怨而已,没必要在意。”
我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以前的我太过偏执了,只为仇恨而活,我会很累的,也会被这种执念害死。所以我一点都不恨首长,他们清楚,如果我把仇恨放在第一位,那么放我走,是对我好。”
“呵呵,我听宋豪说了,你退伍回家后,军方派人跟踪你。”
我苦笑道:“怕我找血蜘蛛报仇啊,这种歧路,他们不想让我走。”
“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