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得,这种改变应该是正确的吧?”
“当然。”
段弘毅诚恳的说道:“我希望你早点回来,大家都挺想你的。”
“矫情了啊。”
“那你说句不矫情的?”
我想了想:“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我要是回去了,岂不是抢了你的风头?”
“我有那么狭隘吗?”
段弘毅郁闷道:“我们出生入死多少次了?你觉得段弘毅是那种混成绩、走关系的军二代吗?我的理想可不是当将军,而是……”
“征战四方、军旅辉煌。”
“嘿嘿,你还是懂我的嘛。”
我回到他的问题,答道:“其实我想念完研究生再回去。”
“硕士学位你很看重?”
“废话,我好不容易考上的!你觉得不重要?那你还是硕士毕业呢?”
段弘毅啧啧嘴说道:“唉,我不希望你念完啊,我是大连理工的硕士生,你念完就是东北大学的硕士生,压了我一头,岂不是夺走我高材生的标签了!”
“越说越没谱了。”
“哈哈。你说实话,要是首长让你立刻回来,你还坚持把研究生念完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肯定是要回去的,主要是时间上的问题。如果首长说现在缺干部,那我只能放下学业啊,但有一点,扩编完成后,我会选择合适的时间,回来继续学业的。”
“嗯,我明白了。”
“你别把这话告诉首长,我会跟他们谈的。”
“知道啊,我也懒得说。”
货船的汽笛声响起,我和段弘毅望向窗外,已经看到海边了,马上就要靠岸。
段弘毅说道:“北海围剿虽然结束了,但警方的收网行动还在继续,邱浩然在境内还有很多残余势力,警方的围剿还没有结束,所以你暂时不能回学校,何况你的伤口需要进一步处理,去部队医院吧。”
“好。”
我没有拒绝,因为伤口的确挺疼的,肩膀处的伤口很深,而肋下的伤口也让我的行动不便,总不能在宿舍里养伤吧?那太不方便了。
“别喝了,这一瓶红酒全被你喝了吧?”
“不能浪费嘛。”
“服了你了!”
我缓缓地走出首舱,望着越来越近的陆地,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以往,每次接到血蜘蛛的任务,总是特别的棘手,这次虽然我在鬼门关里走一遭,但至少队伍大获全胜。
在折叠床上躺了一会儿,船就靠岸了。
依旧是出发时候的那个渔村,岸边停着的都是军警的车辆,其中几辆货车都是武警的,应该是负责押送精密仪器的,警方应该是接应。
还有好几架直升飞机,其中两架运输机是海军的,其余两架是陆军的。
为避免影响,船一靠岸,接应人员就动起来了,我也在段弘毅的搀扶下,上了陆军那架贴着红十字的运输机。
我躺在运输机里的床上,旁边的医护人员进一步处理我的伤口,输液后,我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落地后我才醒过来。
直升机并没有直接在军总医院降落,毕竟军总医院在市中心,只要不是特殊情况,都会避免直接降落在楼顶的,那会让市民恐慌的,以为打仗了呢。
降落的地点,我也不太清楚,看上去像是军营,从飞机上下来,我就被塞到了救护车里,困意席卷,我也懒得去在乎这些细节,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军总医院。
缝合、打针、上药、输液,把我折腾的够呛,这军总医院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但每次来都格外的郁闷。
这哪是医院啊,分明就是监狱。
好在晚上的时候,让我睡了个安稳觉,但天亮时分,止痛药失去效应后,我就睡不着了,伤口疼的我想骂人。
我讨厌医院,因为很多时候,进来之前没觉得身体有多糟糕,但进来之后,就哪都不舒服了。
又是一个黎明,我望着窗外的朝阳,便想起了昨天这个时候,我和布鲁斯的斗智斗勇,说错一句,就会葬身大海。
惊险与运气并存,这或许就是军旅生涯危险的一面。
能够活下来,其实还是利用林真伊当初舍命救我时,带给血蜘蛛高层间的猜疑,我不觉得只靠我的聪明才智,我只是不傻而已。
两次落入血蜘蛛的手里,这对我来说,真是足够屈辱。
上一次,陶宇为了我而牺牲。这一次,我为陶宇报仇。
我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换。
我最看重的,莫过于情义。尽管,我愿意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但有比我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尽管无法超越祖国的层面,但在某种自私的本能作用下,我或许会选择不让自己痛苦的决定。
人不都是这样的嘛,最难的就是战胜本能。
医务人员送来了早餐,我勉强起身喝了一碗粥,吃了止痛药后,我就又陷入了沉睡。
连夜被布鲁斯抓走,虽然陷入昏迷,但不过是药力作用而已,并不能算做是休息,之后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搏命后,身体的乏累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护士来打点滴的时候,把我吵醒的。
护士刚走没一会儿,病房门就被推开。
我转过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