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虽没看过尉迟恭的来信,但他在大户人家伺候了一辈子,知道萧氏这么安排,才最合理。
驴闲啃树皮,人闲多是非。
就象下人,也不是所有都勤快老实,这时就得给他们多派些活。哪怕是无用功呢,也比闲着强。
更何况是主子呢?
“太太所言极是。但田产事务繁杂,且在乡下,往来不易。若照管不周,损了一季庄稼事少,若是与佃农纠纷起来,反倒不美。而京城东西市买卖繁盛,常有人去到那里左手买,右手卖,赚个差价。横竖大爷是白身,并不犯忌讳。依小的所见,不如从公中拿些银财,买个铺子,让大爷自行打理。哪怕赔了,也算长了见识。”
碰几回钉子,估计就能死了这条心。
再让他脚踏实地的做别的事,只怕就好开口了。
萧氏听得心动,“既如此,那宝来不也能去试试?”
周谦笑道,“此事姑爷早跟老奴打听过了,只他说如今既接手了家里田庄,便先做好这些再说。估摸着是想往后自己攒了钱,也摸清了门道,再寻生意。”
萧氏越发欣慰,跟周谦又细细商议了一回之后。
将全家人都请来,开了个小会。
尉迟海总算等到接他这一日了,可是高兴得不得了。
早早收起尾巴,也给了儿媳妇三分笑脸。
这人就是贱!
从前自己那样孝顺,各种吃亏,也没得一个好脸。这回撒了一回泼,就和颜悦色了。
萧氏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
只道如今既已熟知京城生活,就该有个章法。接下来的事,便由周谦来细细分说。
原本,听说田庄产业交给朱宝来打理,尉迟海父子俩就想说话的。
可接下来一听,是尉迟圭的安排,而且每年产出还得完成定量,完不成就算白干,尉迟炜顿时打了退堂鼓。
接下来,说起愿意公中出钱买铺子,给他去做买卖,尉迟炜高兴之极。
连尉迟海都难得的夸奖起萧氏,“我就知道二郎媳妇,一向懂事。”
萧氏冷道,“爹也别夸得太早,这钱不白拿。家里又不是有金矿银矿,能这么败。我打听了京城人家的规矩,叫周管家也算了月例银子。
您这一辈每月十两,我们这一辈每月五两。先说好,我是寡妇,也是朝廷命妇,得吃个双份。底下小的,每月俱是二两。花儿还小,每月就一两。
这钱要是大嫂侄儿没意见,就一并支给大伯了。随你怎么花,但要是用完了,就没有了。但你们的衣食,我还会管,总不至于让大伯一家没饭吃就是。要是爹高兴,您的月钱也可以全支给他。”
呃……
尉迟海,并不想借。
他就算偏疼老大,也喜欢银子哪。
尉迟炜喜不自胜,“爹,您在家有吃有喝,也没地方用钱,算借我吧。回头我赚了钱,再还你就是。”
“我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