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皇子在去给下朝的睿帝请安时,就见高贤妃又在那儿忿忿不平,告自己的黑状。
“……知道他是大皇子,应该让着他,可也不能太欺负弟弟们了。”
要是从前,大皇子必定恼怒。
可今日,他腹内只一声轻笑,主动走进来赔罪,“惹贤妃娘娘生气,是儿臣的过错。”
高贤妃跟掐住脖子的母鸡似的,瞬间失声。
大皇子一向最是宽厚,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装作不知,今儿怎么主动挑破面皮了?
这下弄得她十分难堪,问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大皇子便主动跟皇上说了。
之前跟三皇子争执,是他想岔了。
为表歉意,他决定让三皇子先选地方,先盖府邸。
至于他自己,也不必急于一时,如今朝廷刚渐渐结束战乱,国库想必也不富裕。先修了端王府,廿七皇子府,如今又要修三皇子府,想必开销巨大,他的府邸晚些再修,也是一样的。
大皇子最后更是笑着表示,“儿臣能在宫中跟父皇多住些时日,也是儿臣的福气。”
高贤妃脸色更难看了。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出?
大皇子这般以退为进,显然更讨皇上欢心啊!
果然,睿帝就笑了,“如此倒也有些兄长的风度,怨不得成安都惦记着你。昨儿那么晚了,还巴巴的要给你送灯笼。”
大皇子心头一跳,父皇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放在心上?那是敲打他还是怎样?
他面色不改,“叫父皇笑话了,其实也是皇妹给我提的醒。昨晚收到她的灯笼,儿臣忽地在想,连成安这样的任性,家里孩子们做个小灯笼都能想到我这个兄长。我这个做兄长的,好意思不让着兄弟?”
“大皇兄是在说我么?”
恰好,成安公主提着灯笼来了。
高贤妃顿时插话,“在说你给大皇子送灯笼呢,怎么没给你三皇兄也送一个?难道是怨你三皇兄待你不好?”
没想到成安公主下巴一昂,果断道,“我长这么大,除了父皇和过世的母妃,就大皇兄还记得我的生辰,年年给我送寿面寿礼,三皇兄几时给我送过?贤妃娘娘也没送过。倒是您每年生辰,哪个宫妃,或兄弟姐妹敢不送,不得吃您几句挂落?”
高贤妃给呛得气管疼。
不过她这些年在宫中跋扈惯了,这些小事已经变得理所当然。就算她不说,底下宫人也会仗势欺人。
皇上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显然冷了几分,“贤妃还真是好气派啊。”
高贤妃顿时叫屈,“皇上,臣妾怎会如此?想来是底下人打着臣妾的名头生事,臣妾这就回去彻查此事!”
“那你就退下吧。”
皇上也懒得跟她计较,把她打发走了,问成安公主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