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般来说,这种法阵用特定的朱砂或者其他颜料来画,只要稍微有点法力的人,画出来的法阵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可这个人不同,他用的是自己的血为引,故意用最致命邪门的手段来针对你,其心可诛。”
说到用血画符,秦瀚自然而然地提到了第一次跟聂磊见面时,他在报纸上也用了自己的血来画符文。
聂磊直接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我那时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我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身边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你想让我空手对抗黑衣级别的怨灵吗?”
那他也不是什么神仙转世,能赤手空拳对抗这么一个大家伙呀。
秦瀚不敢反驳,再问就是他的锅。
“所以这人用血来施咒,是想让我直接灰飞烟灭的意思么?”秦瀚一想到如此,只觉得一阵后怕。
聂磊虽然很不想这么直白地告诉他这个渗人的消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回换秦瀚沉默了。
看来那个人没看到他死得彻底,是不肯善罢甘休咯?
聂磊见他有些心灰意冷,连忙用手蹭了蹭他的脑袋,好心安慰道:“想开点,其实我们也占了很大的优势。”
“哦?”被他这么一说,秦瀚的眼中瞬间一亮。
“这种以血为引的法阵厉害归厉害,可一旦被比他更厉害的行家给破了法阵,施法者本身也是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秦瀚的心中莫名燃起一道希望:“你是说……!”
不待秦翰将话说完,聂磊点了点头,将秦翰未说完的内容继续补充下去:“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他的法阵被毁,近期都不能使用任何玄学力量,除非他不想要命了,才会蠢到继续来找你的麻烦。”
“太好了!”秦瀚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雀跃的欢呼。
这个消息对秦瀚而言简直是喜从天降。这意味着他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安全的。
“先别高兴得太早,他迟早有痊愈的那一天,卷土重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我要问的就是,秦瀚,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聂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这反倒让秦瀚有些不适应。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被一个男人给杀死的么?”秦瀚如是说道。
说到底,那天晚上要不是聂磊的微信电话突然打来,其实秦翰也不至于沦为今天这个模样。
“嗯,你说过。但我想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你究竟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或者说,杀死你的那个男人他究竟长什么模样?你可有看清楚?”
秦瀚就着聂磊的提问开始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那天晚上他从网咖里跑出来后,就沿着回家的路往回走,半路还顺道在一旁的饮料贩卖机里买了一瓶冰镇的啤酒,之后他就拐进了小巷子里,准备抄近道回家。
谁知道他会在拐角处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那哥小巷子,可以说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命案现场。
秦翰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那个西装男随手一扬的画面,紧接着那孕妇的身子凭空甩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沿着墙壁悬浮在半空中,面色煞白,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正拼命地捂着肚子苦苦挣扎。
末了,“砰”的一声炸响,她的肚皮开裂了,里面闪烁着一束诡异的红光。
女人直接一命呜呼,身子沉闷地坠落至地面,再无任何生气。男人似乎是取走了孕妇肚子里的某样东西,正沉浸在一种喜悦当中。
再后来,就是聂磊不合时宜的来电。秦翰的目标暴露,他被那个男人发现了他的存在,秦翰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秦瀚将这个逃跑并被人屠杀的过程完整地讲述给聂磊听,只不过聂磊在听完这一切之后,神色越发阴沉。
“是我被杀的过程讲得太让你反胃了么?”秦瀚有些担心是自己的描述有问题,赶紧反问聂磊。
“不,我只是在疑惑,为什么他杀了你,却没有对你的尸体或者灵魂有进一步的处理。按照前几次的案例来分析,他似乎会有意地将鬼魂培养成自己的傀儡。照理说,你应该也是这样子的情况,可你却安然无恙地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听聂磊这么一分析,秦瀚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他死之前也的确听到了那个男人有意让他成为“新的土壤”之类的话语,只是后来为什么他没有成为傀儡,秦翰也开始困惑了。
“那你说,我这到底是不是被怨灵给杀死的呀?”秦瀚心里太多疑惑了。
聂磊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概念性的答案,他冲秦瀚咧嘴一笑,道出心中的观点:“我觉得杀你的不是怨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人类?”秦瀚更加不理解了,人类能长成那模样?也太像怨灵了吧!
聂磊怕他理不清,继续解释:“没错,他是人类,但我想他的心可能已经偏向了鬼魅。首先,他确实是一个会懂得使用这些符咒法术的行家,只不过用得都是一些旁门左道,精神和身体都有入魔的状态。这也不难解释你看到的那个人为什么会长的那么奇怪。其次,他之所以一直纠缠于你,极大可能是因为你当时看见了他的面容,他怕你会影响他在人类社会的存在,不得不对你穷追猛打,赶尽杀绝。”
聂磊这么一解释,秦瀚顿时恍然大悟。
不过他那晚也没怎么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记得他有一双猩红的眼眸。这一切只怪那天晚上电线杆一直闪烁着,他只大概看见了一个粗略的轮廓,再无其他详细的信息。
“既然如此,我大致有了一个排查的方向。”
秦瀚面色大喜,忙问:“你想怎么做?”
聂磊对着秦翰眨了眨双眼:“你很想知道?”
“废话,不想知道才怪!”秦翰都忍不住想白他一眼。
“那行啊,你再靠过来点,我就告诉你。”
秦翰半信半疑地打量了聂磊一眼,最好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他挪动身子来到了聂磊的身旁,聂磊忽然凑近至秦瀚的脸颊附近,在其耳畔小声地呢喃道:“大叔,我想进到你的身体里。”
“我靠,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秦翰当即吓得一把推开了聂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