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露宫,听说皇太极凯旋回京,蓝欢欢兴致勃勃地带着紫鹊,跑到了白露宫外,皇太极手搭凉棚,看见蓝欢欢茕茕孑立在大门外,不由得心中凄然,立刻跳下马,冲到了蓝欢欢的面前。
“兰儿!这些日子,你身子好不好?外面那些谣言,你不要相信,不要听,朕全相信你!”皇太极抱着蓝欢欢,眉眼弯弯地回到了寝宫。
“大汗回京,应该先奖励劳苦功高的八旗将士,现在,他竟然不换衣服,不下马,心急如焚地就去白露宫了,这不是后宫祸国吗?”庆功大宴上,硕托和阿达理,杜度等人,故意煽动亲贵,闹得沸沸扬扬。
“哥,现在皇太极只晓得宠爱海兰珠,八旗亲贵,有许多人都暗中愤懑,这是我们联合八旗亲贵,暗中打击皇太极的好机会!”大宴中,乐不可支的多铎,来到多尔衮的面前,将酒杯放到多尔衮的面前大笑道。
“多铎,皇太极对我们是防范的,去年十二哥阿济格,竟然被皇太极废黜旗主之位,皇太极走这步棋,就是暗中防备我们兄弟!”多尔衮郑重地对多铎说道。
“哥,别装了,你不就是为了蓝格格吗,一个蓝格格,一个小福晋,哥,你也是一个英雄,难道就被这对姐妹给笼络了吗?”多铎皱眉道。
“多铎,蓝格格不但是皇太极的女人,她也是我们的朋友,有她在后宫,大汗才能毅然改革新政,蓝格格不能被那些小人围攻扳倒!”多尔衮忽然一本正经地抓住多铎的衣襟,严肃地对多铎说道。
再说哲哲,听说皇太极不但没有怀疑蓝欢欢,还抱着蓝欢欢回了白露宫,心中顿时十分嫉怒,凤目圆睁,对蓝欢欢恨之入骨。
“大妃,虽然你的反间计没有成功,但是奴婢又查到一个铁证!”这时一脸谄媚的喜花,来到哲哲的面前,狡黠地禀报道。
“喜花,难道又派人嘲笑这个贱人,不让她禀报大汗讲真相,还是继续让她倒霉,破坏她高兴!”哲哲冷冷地瞥着喜花。
“大妃,奴婢这几日,秘密去了科尔沁,在科尔沁查到了一个巨大的真相!”喜花眸子一弯,狡猾地对哲哲说道。
“什么真相?”哲哲目视着喜花,奇怪地询问道。
“大妃,这个贱人,原来不叫海兰珠,她的原名是蓝欢欢!当年她在科尔沁诞生的时候,正巧科尔沁雪崩,兖那福晋被吓晕,醒后,就看到眼前有这个孽种,科尔沁传说,这个贱人根本就不是兖那福晋的亲生女儿,她是一名汉女,她的真名叫蓝欢欢,奴婢暗中监视那个明朝将领邹甄,发现,那个邹甄,原来喊她蓝姑娘!”喜花穷凶极恶地诡笑道。
“好,她是汉女!她是汉女,她是冒充的海兰珠!这个贱人这次是不得好死,本宫告诉大汗要大汗扒了她的皮!”哲哲凤目圆睁,震惊地瞪着喜花,突然大喜过望地仰面大笑。
“大汗,臣查过了,有人匿名呈上了奏折,弹劾蓝福晋是汉女,冒充科尔沁格格,冒名海兰珠!”辰时,皇太极下朝,这时,内务府总管索尼,来到皇太极的面前,向皇太极叩首呈上了奏折。
“岂有此理,现在朕励精图治,大金国百姓安居乐业,却有这种人,暗中散布谣言,到处搞风搞雨!”皇太极怒视着索尼,目光如炬道。
“大汗,奴才派人去查了科尔沁的档案,蓝福晋似乎真的不是海兰珠,她的真名叫蓝欢欢是一名汉女!”索尼叩首禀报道。
“胡说八道!”皇太极愠怒地背着手走了。
今日,白露宫,仍然是一阵药味,蓝欢欢大声咳嗽,颦眉坐在炕上,突然,永福宫的苏沫儿,送来了治病的香,紫鹊见是苏沫儿亲自送来,不由得眉开眼笑,立刻把香放进了香炉,然后关上帷幕,看着蓝欢欢安静地睡了,这次安心地去了外面。
“兰儿!”这时,皇太极黯然神伤,自己打了细帘子,来到了寝宫,见床上没有声音,皇太极就悄悄地步到帷幕前,凝视着正在睡觉的蓝欢欢。
“我不是海兰珠,我是蓝欢欢,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小小!”突然,帷幕内,传来了噩梦中的喃喃声。
“蓝欢欢,朕知道你是蓝欢欢,但是这就是你的家!”皇太极执着蓝欢欢的柔荑,痛心疾首。
窗外吹来了春夜凛冽的风,皇太极突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黯然步出了帷幕。
“大汗,今晚你还在白露宫吗?”紫鹊见是皇太极,立刻欠身小声询问道。
“在!”皇太极凝视着紫鹊,欣然一笑道。
这一晚,皇太极坐在蓝欢欢的榻前,虽然科尔沁的兖那福晋,不承认她是自己的女儿,虽然有人造谣,说她是南蛮子奸细,但是皇太极觉得,自己和蓝欢欢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就是海兰珠,一个真正的海兰珠,自己最爱的女人!
弱眼横波,罥烟眉颦蹙,噩梦中的蓝欢欢,仍然是那么的美丽和倾国倾城,皇太极突然噙着泪珠,轻轻地逼近蓝欢欢的朱唇。
“啊!”突然,蓝欢欢吓得睁开眼睛,竟然看见皇太极正张着嘴,对着自己。
“皇太极,你要人工呼吸呀!”蓝欢欢突然紧紧用被子抱着自己,嗔怒地目视着皇太极道。
“蠢女人,梦里说梦话,你以为没人听到吗?”皇太极点着蓝欢欢的鼻子,幽默一笑道。
“皇太极,这都后半夜了,你竟然还不睡,明天早上,你要熊猫眼上朝呀!”蓝欢欢突然抿嘴一笑,古灵精怪地凝视着皇太极道。
“保护朕心中的海兰珠,朕不睡了!”皇太极眉眼弯弯道。
次日辰时,崇政殿早朝,出头鸟阿达理贝勒,第一个跳出来,弹劾蓝欢欢,禀报皇太极,说蓝福晋是汉女冒充。
皇太极冷笑着目视着气焰嚣张的阿达理,仰面大笑。
“国富民强,要的是精忠报国,散布谣言,传播流言蜚语,弄得人人自危,就是奸臣,当年崇祯,就是这样杀了袁崇焕的!”皇太极怒视着阿达理,朗声斥责道。
“大汗,满汉不通婚,大汗的福晋竟然是汉女冒充,现在就连科尔沁也沸沸扬扬,大汗,您千万不能学汉人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呀!”阿达理讥讽道。
“朕的蓝福晋,是科尔沁的贵族格格,赛桑贝勒的掌上明珠,此事,人人皆知,有人妄想搞得满城风雨,竟然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传播谣言,贼喊捉贼,装神弄鬼,诬陷海兰珠格格,国家,就是坏在这些小人的嘴中,阿达理,你传播谣言,倒打一耙,无法无天,传旨,废黜贝勒之位!”皇太极大义凛然地怒视那阿达理,慷慨激昂地斥责了阿达理的诡计,命令侍卫,将那阿达理押下。
大殿上的八旗亲贵,见大汗龙颜大怒,而且一脸镇定,顿时人人不寒而栗,跪下叩首道、
“大妃,大汗在崇政殿,废黜了阿达理贝勒,还叱骂那些亲贵散布谣言,我们这次攻击海兰珠,又败了!”下朝后,一脸黯然的瓜尔佳福晋,来到哲哲的面前,焦头烂额地欠身道。
“大汗虽然面上仍然宠爱海兰珠,但是这怀疑,就在一些小事中,暗暗地潜入了大汗的心里,虽然我们这次没有整死那个贱人,但是水滴石穿,早晚,这个贱人要鼻青脸肿!”哲哲血红的朱唇,露出狰狞的奸笑。
“福晋,今日大阿哥听说从关内带来了南蛮子演戏的包衣,那南蛮子的戏,确实好看,你今日要看什么戏?”翌日,后花园,一脸气焰嚣张的赫舍里福晋,与瓜尔佳福晋,得意忘形地坐在椅子上,那赫舍里福晋,故意瞥着不远的白露宫,指桑骂槐地笑道。
“本宫要看贵妃醉酒,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瓜尔佳福晋奸笑着抚掌道。
这时,一脸愤愤的大阿哥豪格,来到赫舍里福晋和瓜尔佳福晋的面前,打千给两位福晋请安:“儿臣给额娘,瓜尔佳福晋打千!”
“大阿哥真是英姿勃发,姐姐,日后这大金国的汗位,大汗一定传给大阿哥,姐姐就是光明正大的太妃了!”瓜尔佳福晋故意谄媚拍马道。
“妹妹,虽然本宫这儿子文武双全,但是现在大汗也有几名皇子,鹿死谁手,本宫也不知道。”赫舍里福晋自鸣得意地笑道。
“大阿哥劳苦功高,那几个皇子,都是文人,安能继位,大妃哲哲和小福晋布木布泰虽然是科尔沁的格格,统摄六宫,但是她们都没有诞下皇子!”瓜尔佳福晋捂嘴诡笑道。
“额娘,父汗宠爱蓝福晋,朝中人人自危,大家都害怕汉女干预朝政呀!”豪格突然一本正经地向赫舍里福晋拱手道。
“豪格,你父汗宠谁,你不许在背后七嘴八舌,额娘嘱咐你,你现在只要在前线多立战功,后宫的事,你不要禀报额娘!”赫舍里福晋瞥了瞥豪格,严肃地叮嘱道。
今日,春光灿烂,皇太极眉眼弯弯,驾驭着大白,与蓝欢欢眉开眼笑地去了城郊,蓝欢欢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