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唐儿道:“沉疴用猛药,乱世需重典,我治法严苛,是为了还治下一片清明。”
沮渠准道:“法不患重而患不公,你治法严苛,这本无错,但却只针对那些贫苦百姓,豪强作威作福,你非但不治罪,反而助纣为孽,如此怎能使治下清明?”
沮渠唐儿道:“豪门手握良田重兵,不跟他们合作,怎能积蓄力量,不积蓄力量,又怎能对付陇西李氏?难道真如你所说,从匈奴沮渠中选四名高手,与李怀素四人进行一对一的决战?”
沮渠准道:“我们与陇西李氏的仇怨已无从消解,既然如此,公平决斗,是最好的办法。”
沮渠唐儿道:“愚不可及,难怪你在江湖上声名狼藉。”
一直未曾言语的沮渠无讳道:“够了,用鼠疫对付陇西李氏,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做法,伊吾城乃陇西李氏最后的据点,只要将此城攻破,陇西李氏便会荡然无存。不过此次鼠王国大军撤退,实乃出乎我的意料,这个赵谦,不得不防。”
沮渠唐儿道:“据我所知,这个赵谦,与随沮渠准一同前来的赵婕,乃是姐弟。赵谦此次现身伊吾城,莫非是赵婕所为?”
沮渠准道:“你可别忘了,若非赵婕亲自前往尉眷军营劝说,尉眷未必会允许你们投降,若真如此,以尉眷百战百胜的能耐,你未必可保住你的项上人头。”
沮渠唐儿道:“赵婕所仰仗的,无非是赵谦与崔浩的关系,崔浩对我们,可从未有半点好意。”
沮渠准道:“以你的所作所为,配让崔浩对你有好意吗?”言辞饱含讥讽,语气却平淡如常。
沮渠唐儿心生怒意,但眼神之中,未起丝毫波澜。
沮渠无讳道:“崔浩对我等并无善意,但其得罪整个朝堂,也无暇顾及我们,目前我们首要的,就是要先除掉陇西李氏。”
沮渠唐儿道:“依今天的形势来看,要想除掉陇西李氏,就要先除掉赵谦。而赵谦与赵婕乃亲姐弟,因此……”
沮渠准眼泛寒意,道:“你想怎样?”
沮渠唐儿阴冷一笑,并未多言。这时,其副将梁伟来到其身边,低声对其言道:“将军,赵婕已不知去向。”
沮渠唐儿眉头微皱,对沮渠准道:“没想到让你抢先一步,赵婕此时已经在伊吾城了吧。”
沮渠准凛然道:“若你敢对其动手,别怪我剑下无情。”
沮渠唐儿道:“就凭你那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和武剑法吗?说什么‘和气消冰、武意反成’?一点威力也没有,难道你以为还能威胁得了我不成吗?”
沮渠准道:“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见二人剑拔弩张,沮渠无讳道:“尉眷对我等一直心存介意,若非赵姑娘前往游说,其未必会让我等投降。她对我等有恩,我等理应礼敬有加,怎可心生歹意?不过赵谦对我等的威胁确实不小,至于如何除掉他,我们确实要好好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