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手下就笑起来:“大哥您就放心吧,这点事,兄弟们早做的上手了!”
顾维生伸手拿了烟夹在指间,微微抬了下颌看向一边的容磊:“你们家老大真的对那小丫头片子动心了?”
顾维生没回顾家前,一直混迹在郾城的黑道中,也算闯出了名堂,这么多年,他和容承僅相契交好,容承僅帮他在顾家一点点站稳脚跟,他也利用过去的人脉,帮容承僅做一些他不方便直接动手的事。
比如这次,给这个叫林什么晓菲的丫头一点教训尝尝。
容磊听得他问,也只是垂了眼眸,平静说道:“先生的私事,我们不敢多过问的。”
顾维生摆摆手:“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对承僅忠心耿耿,连我都从你嘴里套不出一句实话。”
容磊也赔笑:“您和先生这般好,先生有事定然也不瞒您的。”
顾维生就差点跳脚:“得了吧,他这还叫不瞒着我?你要是不说,我他妈现在还不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呢!”
也难怪他生气,他可是什么事都给容承僅说的,反过来容承僅却把自己的心头肉护得这么紧。
他又不是禽兽不如,好兄弟的女人都去泡,也不知道这容老七怕什么。
“容叔叔……”
身后,忽然就传来她婉转的声音,容承僅捏着手机回过身来。
月光下,她的脸庞皎洁的似要融入那无边的月色中去,他眉眼不动,眸色沉沉,高挺的鼻梁在他脸侧投下一抹阴影,傅胭瞧不出他的神色,心口却有些微微的缩紧。
不知过了多久,容承僅伸出手来,指尖落在她的脸上,他缓缓的,一下一下的将她眼角的泪痕抹去,然后,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什么都没有再说,直接抬步往车子走去。
傅胭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心头一酸,她转过身,低头缓缓跟上他的脚步。
一抬头,就是他宽厚结实的背影,傅胭蓦地想起那一日,在度假山庄的那个燥热的午后。
仿佛也是这样,他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牵着她的手缓缓的向前走。
把身处绝望的她一点点拉出来,要她总算没有一个人哭到变成傻子。
傅胭心里浓浓的愧疚,瞬间就涌了上来。
鬼使神差的,她竟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的。
傅胭到最后,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容承僅微喘着停下来,拇指在她唇角旖旎的水渍上轻轻拂过,他不看她的眼泪,也没有开口对她说一个字,竟是直接转身往车库方向走去。
傅胭一个人在树下站了很久,车子响声远去,他是真的走了。
不知怎么的,所有的愧疚忽然全都变成了委屈,想到方才他漠然转身离开的样子,莫名的,心脏竟是被牵扯着似的,重重一疼。
她转过身去,预备给自家的司机打电话,却有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殷勤说道:“傅小姐,容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去。”
“不用。”
傅胭冷冷回了一声,低头自顾自从手包里翻手机。
“傅小姐,容先生说,明日就可以接傅先生回来了……”
傅胭的脚步立刻就停住了,她咬了咬牙,乖乖的跟着来人上车,是他的那一辆黑色卡宴,傅胭上车时,想到他方才轻薄了她之后转身离去的恼人样子,忍不住抬脚在他的车门上踢了一下。
容承僅,你以后再不要理我!
灯火通明的容家大宅。
容承僅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下说话。”
秦钰坐定:“小舅舅,我……”
他不知道刚才胭胭追过去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争执,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刚才那一幕。
他想说,他没有办法放弃傅胭,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尤其,在小舅舅面前,他更觉得自己渺小无用。
“你下周就去美国,提前一个月过去适应一下。”
容承僅直截了当的开口,抬头,眸色沉沉看向秦钰:“你一个人去。”
秦钰愣了一下,他是决定带林晓菲出国的,因为林晓菲一直有这个心愿,他也想借此算作补偿,也能让自己安心的提出分手。
容承僅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冷笑一声:“秦钰,鹿晚歌过生日那一晚,为什么陈云鹤会在现场,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