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晚,顾襄为什么对傅胭发难?她初来郾城,根本不认识傅胭,她对傅胭的敌意从何而来?”
“小舅舅……”
秦钰忽然坐直了身子,容承僅掐灭了烟站起来:“秦钰,你身上流着容家一半的血,我们容家的后人,可从来没有这么蠢的!”
秦钰被他这话刺的面色发白,他怔仲坐着,说不出一句话,难道是林晓菲……
可林晓菲看起来柔弱无害,根本不像有心机的人……
容承僅走上楼梯之前,又定了脚步:“秦钰,你这一次去美国念书,就不要再回来了。”
“小舅舅……”
秦钰站起身,容承僅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个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亲外甥,他们之间,或许再也回不去曾经的亲密无间了吧。
“傅胭这丫头年纪还小,忘性大,她总有一天,会把你忘记。”
容承僅说完,再不等秦钰开口,一步一步上了楼梯。
秦钰在楼下坐了整夜,快天亮的时候,他给林晓菲打电话,她的号码,却变成了空号。
秦钰开车回去两人租住的房子,她的东西仍旧在那里,却是一夜未曾回来过的迹象。
顾维生手下的人开着车子一路到了郾城郊外,车门打开,后座上衣衫不整的女人跌撞下来。
那些人未曾停留,直接驱车离开了。
林晓菲捂着小腹,两条腿不停的颤着打着摆子,下身鲜血淋漓的往下淌,很快就把裙摆打湿了一片。
她惶然的站着,夜色静默,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手机被收走了,她不知道该去何处,可她知道,郾城,她再也不能踏进去一步了。
那个魔鬼说,只要再让他们见到她一次,就不会只是今晚这样简单了。
被容磊送到那个陌生怕人的地方的时候,林晓菲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容承僅全都知道了。
她以为自己会活不成,她怕的不行,连连求饶。
可若她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一切,她真宁愿就此死了。
“你不是喜欢下药算计人吗?”
容磊的手捏住她的下颌,把她整个人拎起来的时候,讥诮说了一句。
“那今晚就好好满足你。”
他跟在容承僅身边多年,自然不是什么善茬,这么些年腥风血雨的拼下来,手上也是沾了血的。
林晓菲对傅胭做的这桩桩件件,随便拎出来一件就足够她死一百次。
容磊自然知道,容承僅心性冷漠,手段狠利,是不会轻饶林晓菲的。
她当初怎么样整傅胭的,自然今日该让她加倍偿还。
林晓菲彼时抱了容磊的腿苦苦哀求,她生的美丽,这般哀婉哭着,着实凄婉动人,可容磊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压根不曾理会。
被那几个男人糟蹋拍了照片的时候,林晓菲想的不是后悔,更多的,却是一种美好未来失之交臂的不甘和抓狂。
她只是想要努力的抓住一根救命绳索,让自己不要再回去那穷山恶水随便嫁个人挣点彩礼给自己的哥哥弟弟,她真的就错的离谱吗?她拼了命的抓住机会考上大学逃脱那可怕的无底洞一样的穷困潦倒的家庭,为的就是重蹈覆辙?她不甘心呀。
如果傅胭能大度点成全她,别整天勾着秦钰失魂落魄的,她会这样算计她吗?
林晓菲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她抱着膝盖,抬头看着天幕。
多好的仲夏夜,多美的星光,可她的人生,就像是一袭被撕碎的锦袍,可笑,却又可怜。
傅睿明为官多年,在郾城也颇有名声,他被抓进去,本就惹的下面民怨纷纷。
而方靖之开了口,他的事情沉冤得雪,整个郾城也没人多嘴置喙,毕竟,虽没人敢打包票说傅睿明真就是清白的,可却心知肚明自己手上并非真的干净。
如今傅家有容家这个大靠山,谁会去找晦气。
傅睿明回了家,沈如君和傅胭这一颗心才彻底落入肚中,当日容承僅并未出现,是容磊代他过来办的手续。
因为有了方靖之的直接吩咐,事情进展的格外顺利。
饶是傅睿明沈如君百般挽留,容磊却仍是接完人就离开了,沈如君订了位子,江城的亲戚们这些日子都在郾城等着消息,如今傅睿明出来了,大家自然要为他庆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