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岑照和邝曦一起坐下,他救了云家公子,自然是云府的贵客,再加上邝曦也是少爷的朋友,云家人对这两人便很是毕恭毕敬,既然是少爷的贵客,那就是整个云家的贵客,从这一点来看,云府下人平日的调教还是很到位的。
两人坐在后院的园子中,下人不知什么时候送了茶上来,见下人们个个都神情闲适,不慌不忙,邝曦便松了一口气,看来云泽昭已经没事了。
“若我当初用点脑子,便也知道那钱自芳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口茶入喉,他又接着道:“可是,这世上处处是机缘,若非被钱自芳坑了,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那钱自芳的父亲行医多年,也略微研究过蛊术,所以钱自芳知道巫岑照的症状应该是中了蛊虫,可要说怎么解,则是一筹莫展,不过他虽不会解蛊,易容的本事倒是一流,他用这手易容的好本事,曾经骗吃骗喝好多年。
“易容?难道……”邝曦略微能猜到,巫岑照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试探地道:“该不会把你易容成他的模样,然后代替他去和那母老虎……”
他点点头,若是寻常人,被这么对待,其残忍程度堪比把人弄晕后拿走一个肾,可巫岑照此时的眼中竟还带着笑意,邝曦一直盯着他的脸,几乎想象不到,这张脸自己看了那么长的时间,可却不是巫岑照真正的模样。
前脚巫岑照才说:“只要你能救我,扒我一层皮我都不吭一声”,谁知后脚,钱自芳就真的先用麻沸散弄晕了他,然后扒了一层皮,然后换上了自己一张脸,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在巫岑照的身边徘徊:“小兄弟,你先不要睁眼,蛊毒我已经给你除去了,但是现在你还不能动。”
巫岑照以为这也是治疗的一环,自然听信大夫的嘱咐,一动不动,内心满是感激,只想着要如何报答于他。
不知过了多久,是几个时辰,还是几天,还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巫岑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问钱自芳道:“兄弟,我可以动了吗?”
周围死寂一片,毫无声响。
“兄弟?我能动了吗?”思来想去,既然钱自芳都不说话了,那自己应该是能动了,巫岑照从床上坐起,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唯独脸上有点麻,他常听闻苗疆一带有奇术,拔蛊之术效用非凡,一旦治好了不仅能够完全根治,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
这人飘然而来,飘然而去,救了自己却不留名,肯定是遇上高手了,在巫岑照的世界里,这些高手全部都隐迹于山林之中,行踪疏忽不定,凡人若能遇上,可遇而不可求,自己莫不是有了仙缘,当即便走出这小屋,在群山之中,朝着东边磕了三个响头。
谁知自己做梦都没想到,才磕完了这三个响头,便有一伙人操着家伙冲上了山来,为首的人面目狰狞凶恶,见了巫岑照,当下便操起手中的麻绳,指着他道:“快呀,姓钱的在那里,大家快!”
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巫岑照后脑勺就忽然被猛击一棍,昏昏沉沉地倒地,随后整个人被套在麻布袋中,不知被扛去哪里。
邝曦听他这么说,心想巫岑照当真不易,可心中马上又对那“母老虎”开始感兴趣,便拉着巫岑照问道:“那那个‘母老虎’你见到了吗?是什么样子的啊?”
“什么母老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邝曦听闻一个激动,马上起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