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昭,你醒啦!”她几乎要跳起来。
云泽昭穿着一身白色单衣,即便是盛夏时分,也披着一件薄披风,好似芝兰玉树般站在屋门口,不同于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他面色再度恢复光泽,看上去精神朗朗,邝曦激动得要流出泪来,两脚跨过一处花台,冲过去便紧紧抱住他:“太好了,你还没死,你还没死!”
明明是去阎王殿走了一遭再度相逢,可云泽昭却皱了皱眉:“什么叫‘我还没死’,要是我真死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邝曦一时高兴得不能自已,自然也无心同他计较,马上改口道:“你还活着,太好啦!”
真是没办法,云泽昭伸手上来,捏捏邝曦的脸,她一脸眉开眼笑,就差没手舞足蹈了,看着这副模样,云泽昭也忍不住想笑,他也不曾想,自己还有能见天日的一天。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听云泽昭这么一说,邝曦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紧紧抱着他,不敢放开,生怕一放开他就像神仙一样飘走了。
不远处的巫岑照看了,眉眼中也露出欣慰之色来,正是因为自己曾中过毒蛊,所以这些年才费尽心思研究接触蛊虫之法,若是与别的太医相比,自己的医术未必算得上惊为天人,可若是论蛊术,自己倒很是得意,邝曦做的最正确一事,大概就是找自己来给云泽昭解蛊。
云泽昭来到巫岑照面前,当下便行了一个大礼,巫岑照只是摆了摆手,自己从来不习惯人家这么感谢自己,现在还只是云泽昭,等下要是云泽昭的父亲知道儿子能下地行走了, 定然也是这么一番大礼,巫岑照从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便决意要在院使大人大张旗鼓摆宴席之前离开云府。
邝曦倒是很来劲:“好呀好呀,我们三个人去城里找家酒楼好好吃一顿,你们说好不好?”
云泽昭则是眉毛一挑:“你请客?”
看着他,邝曦先是哽了一下,自己这点钱,全是太医院的例银,倒还不知道够不够在城中酒楼里吃一顿的,可看着云泽昭,还是横下心来:“我请!”
巫岑照则平静地道:“你云大哥身子才恢复,不能吃那些香的辣的。”
“我知道,那我们吃些清淡的不就好啦!”邝曦一脸激动,左看看巫岑照,右看看云泽昭,云泽昭一脸宠溺地盯着她,知道这丫头向来是脑子一根筋,今天若是不答应她,怕是一整天都要念,再说巫岑照也无意在府上久留,这样的安排倒是正好。
邝曦拍拍云泽昭的肩膀,看他穿得单薄,仍是不厌其烦地催促他加些衣服去,倒是云泽昭一脸无奈:“这大夏天的,你还要我穿多少?”
前阵子以为他要死了,邝曦可谓是受够了惊吓,生怕他再受点风寒,又病上一场,倒是云泽昭也反问:“你身上也还有伤,今天不准喝酒,不准吃香喝辣。”
邝曦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对于她的承诺,云泽昭也是从来不信,今天只能靠钱太医多盯着她一些,省得她管不住自己,云泽昭一想到在自己昏迷之际,邝曦曾偷偷亲过自己,心潮又不住地飘荡起来,之后定然要严加责问她占自己便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