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畜。”听着这话,陶有贵脸黑无比,气的一把抓住天宝,举起巴掌使劲往天宝的屁股上揍。
从小到大爹从来没动过自己一个手指头,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下贱女人和不清不楚的野孩子打他,陶天宝即愤怒又委屈,哭嚎着对陶有贵又抓又挠。
“你放开他。”曹氏心疼的把儿子从陶有贵手上拽了回来,红着眼眶,眼泪直往下掉。
”真有本事啊,为了姘头和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打自己儿子,莫非这个野孩子才是你的亲儿子?”榴花目光冷冽地看着陶有贵嘲讽,这个男人不配再让她叫爹。
“逆女,你说什么!”在相好的面前被亲生闺女这般奚落,陶有贵恼羞成怒,冲过去想打榴花。
榴花早有防备,陶有贵一抬腿,她就迅速退到屋檐下,将竖在墙边的一根扁担抓在手中。
速度之快,快得陶有贵完全没反应过来。
“再敢过来,我就打断你的腿。”榴花将扁担横在身前高声怒喝,只要陶有贵敢过来,扁担就会毫不犹豫地打下去。
“反了,反了!”陶有贵刹住脚步,暴跳如雷,瞪着一双血红的牛眼,两个拳头攥得石头一般。
张氏在一旁肝啊肉啊的哄陶申,见此情形,立马扇风点火,“贵哥,儿女敢对爹动手,都是做娘的没教好,你看申儿他多乖巧,绝对不会这样的。”
“贱人闭嘴,赶快带着你不知道哪来的儿子滚,再在这里兴风作浪,我连你一块打。”榴花目光冷厉地盯着张氏,一字一句如冰刺般直戳张氏的心窝,“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藏的什么心思,想闹得我们家宅不宁来报复我和我娘,别做梦了。这个没用的男人你要就马上带着滚,这个家不留这样的窝囊废。”
张氏的心机被说中,脸色微变,赶忙过来抱住陶有贵的胳膊矢口否认,“贵哥,我没有,我是真心喜欢你,一心一意跟着你过日子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说着,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陶有贵看张氏哭得可怜,又想起她跟自己干那事时卖力的劲头,做了许多曹氏从前死活不肯做的事,从而对张氏的话深信不疑。
他面色阴唳盯着榴花,一步一步逼近,“无法无天的逆女,今天不教训教训你,往后眼里更容不下我这个爹了。”
榴花不应声,紧了紧手中的扁担,盯紧陶有贵蓄势以待。
“陶有贵,你敢动手,老娘跟你拼命。”曹氏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榴花身前。
“你敢打三姐,以后都别想我再喊你爹。”陶天宝也跑过来跟曹氏站在一起,高仰着头一脸不屈的倔强。
榴花没想到陶天宝也会维护她,心里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感动。
一大二小,全都对着陶有贵怒目而视。
“好,好。”陶有贵没料到曹氏和一对儿女的态度如此强硬,面色如铁却也不敢再扬言打榴花,事情闹开让乡亲们知道他为了姘头打妻儿,那他就了全村人的笑柄,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张氏见此,立刻装出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柔声对陶有贵道:“贵哥,为了我们母子让你跟儿女动怒,是我设想不周,我今儿不该来的,你消消气,我这就带着申儿回去。”
“还是你通情达理。”陶有贵脸色回缓,安慰张氏:“你们先回去,申儿的事我自有交待,绝不会亏着他就是。”
“贵哥,我相信你!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张氏冲陶有贵柔媚一笑,牵起陶申的手走了。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女。”陶有贵冷冷瞪了曹氏一眼,进屋里去了。
曹氏脸色僵硬,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娘。”陶天宝摇着曹氏的腿喊了一声。
榴花放下扁担,也走上前去,曹氏刚才挺身相护,令她深深地感动了。
“娘没事。”曹氏有了反应,可谁都能看出她眼里的凄楚、心酸、和绝望。
看着这样的曹氏,榴花有些心疼,搀住曹氏的胳膊,唤道:“娘,我们进屋去。”
曹氏没言语,只点了点头。
榴花搀紧曹氏的胳膊往屋里走,明显感觉到曹氏的脚下在打飘。
堂屋的桌上饭菜都没怎么动,榴花扶着曹氏在桌旁坐下,谁也没有再去动筷的念头。
稍顷,陶有贵从卧室内出来,冷漠地看了眼在桌旁坐着的三人,匆匆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