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这么一出,只是想让曹氏能认错服软,像从前那样任他呼来喝去,把他当皇帝老子伺候,从未去想要和离。
姘头已经没有了,如果结发妻子再和离,估计儿女也不会原谅他。众叛亲离,往后余生,孤苦伶仃,那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样把事转圜回来,榴花握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棒向他冲了过来。
“世上渣男千千万。”榴花喊出第一句,木棒已经抽在了陶有贵身上。
这一棒可是使足了劲,纵然她力气无法与成年女子相比,可也够让陶有贵喝一壶的了。
“硬往自己头上套绿帽的还是第一回见。”紧接着第二棒又抽了过来。
陶有贵没料到榴花真敢打他,连挨两棒才反应过来,感觉骨头都断了,边骂边逃串躲避。
榴花举着木棒追,并回骂陶有贵。
车夫老梁与曹氏冷眼旁观,谁也不去阻拦榴花。
闹出的动静太大,方儿圆儿还有詹衡熠都从里出来了。
陶有贵跟榴花一个使劲逃,一个奋力追,前院狭窄,陶有贵又挨了几木棒,好在追打中榴花使不上劲,否则陶有贵的骨头恐怕真要折损几根了。
詹衡熠主仆三人看见眼前一幕,都惊呆了。
”榴花小妹快住手。“詹衡熠高声劝阻,不管出于何原因,这样在宅子里追打总是不好。
榴花听见喊声停下。
陶有贵见状松了口气,用手去揉被打到的地方,疼得呲牙咧嘴,嘶嘶直抽凉气。
詹衡熠瞧了眼陶有贵,问榴花:”榴花小妹,你所打的是何人?又为何要打他?“
”是我爹。“榴花气呼呼地怒瞪陶有贵。
方儿知晓陶有贵的身份,望着陶有贵鄙夷地撇嘴。
詹衡熠跟圆儿满脸都是惊讶,闺女举木棒追着爹打,这可是天下奇闻!
榴花这时将自己为何要暴打陶有贵的原因细述一遍。
詹衡熠听完感觉头疼,这事管吧,是人家的家务事;不管吧,又跟自己的家仆有牵连,真是左右为难。
思量一番后,招手让陶有贵过来。
陶有贵看了看榴花手中的木棒,踌躇不前,这死丫头下手不留情,六亲不认。
詹衡熠心里发笑,轻咳一声对榴花道:”榴花小妹,你把木棒先放下吧,我与你爹说几句话。“
榴花点头,将木棒丢在地上。
陶有贵这才敢上前来。
詹衡熠神色和暖,道:”你是榴花小妹的爹,我本该尊你是长辈,不该对你有不敬之举,但你所行之事实在太过荒唐,我不得不说几句逆耳之言。“
陶有贵不是愚蠢之人,早看出詹衡熠就是曹氏何榴花的东家,在这样的人物面前,他哪敢托大,只有俯首细听的份。
”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只是宠妾灭妻,在大户人家也是不容许存在的事,更何况连外室都算不得的妇人。“詹衡熠说话时面上暖色逐渐敛起,语气随之也严厉起来。
陶有贵为詹衡熠的气势所镇住,躬着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詹恨意倒也没过多斥责陶有贵,只向他言明自家家规严明,家仆绝不敢做出格之事,曹氏在这里做厨娘,他尽管放心。
陶有贵唯唯诺诺地接受一番教育,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宅子里恢复平静,曹氏和榴花进灶房继续做饭。
曹氏心情不佳,闷头做事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