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已经晚了那么多年。
弥厄尔危险地眯起眼。
晚上躺在床上,叶柳园想着今天的事,跟系统说:“系统先生,我抓住了线索,也许我就要等到那个时机了。”
“恭喜您,叶先生。”
叶柳园睡着了,躺在旁边的弥厄尔轻车熟路地压过来埋在他颈窝。
只是今天有什么微妙的不同了,他想起在衣柜里看见的那件斑斑点点的修士袍,想起他偶尔撞见叶柳园换下修士袍。
明明不是一样的东西,前一个光是想想就让他恶心,后一个那片刻露在外的身体,却让他浑身滚烫。
弥厄尔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往下摸,却在碰到怀里的身体时僵住。猛地掀开毯子起身,热源忽然离去,凉风灌进被窝,叶柳园动了动身体,睡得有些不安稳。
弥厄尔又将毯子小心盖回去,坐在床边,解决了一下身上的热源。
这样的心思,不是第一天就有的,经年累月,心中无法抑制的渴望随着身体的成长而日益猖獗。
夜色渐深,叶柳园睡得很熟,床边坐着的人却宛如一座雕像。
过了几天,祝祷礼快要到了,叶柳园怕生变故,找了个时机拖住费尔顿开始东拉西扯。弥厄尔就趁此机会潜入费尔顿的房间,搬开衣柜,拉开地面上门板,下到了地下。
费尔顿房间的地下室很小,但弥厄尔却从这里,窥见了这个孤儿院最阴暗的一面。
弥厄尔看到了被锁链锁着、蜷缩在的孩子,前几天的哭声应该就是来自于他。
弥厄尔走过去看了看他,还有脉搏,还活着,只是似乎昏过去了。
除了这个孩子,弥厄尔还在地下室找到了几卷老旧的羊皮卷。上面只有寥寥几行文字,剩下的全是各种符文。
仅有的几行文字也是不知多久之前的,弥厄尔本不可能看得懂的,但他之前在费尔顿书房中曾经翻到过这种文字意义的对照解析。
弥厄尔惊人的记忆让他还记得大半,大致翻译了一下,羊皮卷上那几行字是这么讲的:
“在这天来临之际,以先知及羔羊之血,主所应允之物隐藏在信仰之后。”
“当这天再度来临,以天主及圣母之名,再次献上洁白的羔羊,主所应许的证物就在那里,就在眼前。”
先知以及羔羊的血,在教义中,信徒往往自称为羔羊。
弥厄尔读过叶柳园书房里的书,自然也了解关于圣物往事。在战火波及到亚伦郡之时,一位虔诚的信徒带着圣物逃走,随后他连带着圣物一起失踪,圣物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从此后成为了传说。
所以,很可能,当年那位信徒是用自己的血或什么秘法,以性命为代价隐藏起了圣物。而让圣物再次出现的方法,就是在特定时间再次献上一个人的生命和鲜血。
弥厄尔闭了闭眼,此刻,他才懂了。
他懂自己为什么被孤儿院收养,他懂自己为什么能活到十五岁,活到遇见弥厄尔了。
这一切,从来,从来就不是什么主或神的垂怜,从头到尾,他都不过是费尔顿准备的、让圣物再次现世的祭品!
洁白的羔羊,关键在于洁白对吗?
费尔顿如果没遇见他,估计会用其他信徒的血冒险一试,但费尔顿遇见了先天性白化病的弥厄尔。所以他收养了他,把他养在孤儿院,只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羊皮卷指的那一天,只可能是天主死而复生的那一天,也就是祝祷礼的那一天。一千年是一个循环,唯有千年一次的机会,才能说是“再度来临”。
弥厄尔放下羊皮卷,反身寻找工具,把锁了弄开,抱着那个昏迷的孩子离开了地下室。至于其他他都没有管,只要这个孩子从地下室消失,费尔顿一定会知道有人去过地下室,可他不知道是谁进去的,也绝不敢大肆声张。
弥厄尔将那个孩子安置在房间中,傍晚,等到了回来的叶柳园。
叶柳园推门而入时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孩子,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问弥厄尔:“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这个孩子?”
“被费尔顿关在地下室。”弥厄尔垂眸道。
关在地下室?
叶柳园上前几步掀开那个孩子的衣服看了看,下面一片青青紫紫、斑斑驳驳的痕迹,但凡谁见了,都懂那意味着什么。叶柳园懂,也因此骇得如坠冰窟。
各种纷繁复杂的想法充斥他的脑海,很多画面在他眼前走马灯一般掠过,最终定格在了五年前,他第一次去孤儿院。他在走廊上遇见一个男孩,也是这么大,踉踉跄跄地走,摔倒在地上也不让他扶,反而狠狠拍开他的手。
那男孩眼中的憎恨、厌恶、恐惧,如今想起来鲜活地宛如昨日。
意识到这一点,叶柳园几乎克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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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面伏笔开始慢慢揭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