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独自一人的脆弱,只有想起他时,方能驱散她内心的灰暗。
拿起手机,她忍不住点开两人的对话纪录,看着双方在忙碌时依旧不忘的关心,字里行间,都能让她在脑海勾勒出夏暘温柔的面庞。
即便再寒冷的天,微小的幸福,便是柔和的煦煦朝阳。
嘴角带笑,忽然兴起想见夏暘一面的衝动,她认为自己疯了,为爱而疯。
但又有谁,在爱情中不疯不傻呢?
既然毫无睡意,罗筱蕾索性将全身的精力都投注在工作上头,希望眼前这些资料的缩减,能让自己跟夏暘製造多点相处时光。
不时回味着旅途的甜蜜,一边消化眼前的资料,当罗筱蕾再睁开眼,已是早晨,连她都忘了最后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起身活动僵硬的身躯,她决定等余姍姍来,便要她替自己顾着,自己打算回家去梳洗一番。耳边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到。
「不是吧?罗筱蕾,你还真在警局待了一夜,你是疯了不成。」
姍姍的面目很是惊恐,今早她一对上要出门办公的阿坤,对方的脸色很臭,连带让她心情跟着受到影响,更别提处在同个单位的两人,昨晚到底是怎么过的。
「阿坤他有没有找你麻烦?」余姍姍问得很是严肃,话音有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紧张,更多是不为外人道呼的复杂。
「这么希望我跟他发生什么吗?」罗筱蕾没打算将昨晚在茶水间发生的事说出口,期望话题能就此带过,今日的余姍姍却意外的执拗。
「罗筱蕾,别跟我打马虎眼。」
音量提高,罗筱蕾不由得正视姍姍此刻的表情,「姍姍,你怎么了?」印象中,她似乎不曾见对方这号表情,极其的严肃认真,又有着她所看不出的情绪在里头,这到底是‧‧‧‧‧‧
察觉好友探究的目光,余姍姍忽然间又恢復了正常,尷尷笑道:「算了算了,难得我这么关心你,不买帐就算了。」说的瀟洒,加上她那副哀怨的模样,罗筱蕾只当刚才是自已想多了。
拍拍对方的肩,表示昨晚一夜风平浪静,另外交代自己等会要回家一趟,她又再三观察了下,才拿起放在椅上的包包离开。
直到门关上,余姍姍才卸去脸上的笑容,注视着紧掩的门扉,最后叹出口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当罗筱蕾出了电梯,一走到警局外头,寒冷的大风颳的她忍不住抖了抖,方想起她忘了把外套穿上,正准备旋身再回去时,眼尖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车,愣在原地。
夏暘一下车,抬头两人便对上视线。原本嘴角镶着的笑意,触及女友被风吹乱的秀发,和缩着身子的模样,驀地一沉,加快脚步上前。
「夏暘‧‧‧‧‧‧」罗筱蕾刚开口,温暖的热度便覆盖她的上半身,夏暘将他的外套脱下给女友,下个动作将她的手紧紧包覆住。
「怎么也不多穿点。」小手虽不至于失温,却比常人来得冰冷上几倍,他暖着她的手,墨黑的双眼满是专注,直到小手的温度和他差不多,面色趋于和缓。
期间,罗筱蕾默不作声看着夏暘的每个表情举止,微乱的发,眼下的青黑随着他低头而来的明显,瞧他也好不到哪去,怎么也不先关心自己!
气不打一处来,心疼的同时,又有几丝甜蜜,她知道夏暘在乎她,但她也同样在乎他好不好,「你怎么会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夏暘有手术她是知道的,昨晚她同对方说过自己会在警局过夜,起初他是不允的,后来拗不过女友的坚持,加上他自己也分身乏术,只好几番叮嚀便赶紧忙去。如今夏暘一大早的就来警局,罗筱蕾合理怀疑,他该不会是没睡吧?
越想眉头皱的越深,换她反过来捧起夏暘那张俊毅的脸,疲惫是难以遮掩的,「老说我没照顾好自己,你呢?昨晚到底有没有休息?」
「你说呢?」
对方不答反问,稀松平常的语气,明明是想紓解女友的担忧,却弄巧成拙。
「你——」不满的扁嘴,提气正欲开始唸,顿时整个人身陷在夏暘紧密的怀抱中,双手掛在他的颈项,鼻尖是属于他的气息。
耳边传来似满足的叹息,「果然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安心。」
乖巧的窝在夏暘怀中,任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忍不住闭上眼,如同他们同床共寝的夜晚,彼此的怀抱,都是令人留连忘返的归属,带着两颗紧紧相依的心,温暖而炽热。
好半晌,等两人坐进车内,罗筱蕾依旧不忘问着:「你昨晚到底有没有休息?」
这问题似乎很重要,夏暘边开着车边说着:「虽然有睡三个鐘头,依旧比不上在你怀里睡的十分鐘。」换言之,就是有她在,才能让他恢復精神。
「最好是。」话是这么说的,一抹緋色仍悄悄爬上她的双颊,注视着身旁人的侧脸,漾起幸福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