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抗拒,越是身陷。
最终,她还是全心投入夏暘的爱情当中,不去想过往如何,不计较曾经的缺失‧‧‧‧‧‧如今回想起,那三个月的失联,是否代表夏暘在思考要用怎样的心态来面对她,这个不似忧儿,却有着同样灵魂的她?
或许吧。谁也给不了她解答,除了他,问题是现在的她连面对夏暘的勇气都没有,又该如何是好。
时间不停流逝,当夏暘苦寻罗筱蕾未果而开过医院附近时,亭椅上的那一抹倩影深深攫住他的目光,她的脆弱、她的孤独,和她狼狈的身影,内心好似被闷棍击中,他刻不容缓的急忙下车,心急的脚步,却在对上她失意悲伤的眼神时顿住不动。
一步之遥,宛如咫尺天涯。
「你来了。」有预感对方会出现,真正看见时,千言万语,只剩一抹难看的笑。
「筱蕾,我送你回去。」明明该说些什么,但罗筱蕾此刻的模样就像个易碎玻璃般,夏暘只敢小心翼翼,把到口的话全吞了回去。
「夏暘,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充耳未闻,她甚至扬起更大的笑,好掩饰不断落下的泪,「姍姍她,说了好多你的坏话,我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相信她不会对我说谎。」
「她说,你只是觉得愧疚想弥补我,才会和我在一起,这些话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所爱的,究竟是忧儿还是我?」下一秒,罗筱蕾站起身,直扑向对方,却是对着他的胸膛不断搥打,「求求你告诉我啊,我快被我脑袋里的声音搞疯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姍姍,甚至是面对我自己!」
心魔一旦產生,她就像个疯子似的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负面几乎到达了临界点,最终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是她脑中的声音在作祟,令她几乎站不住脚。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推开夏暘,不愿对方因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罗筱蕾突如其来的变化,夏暘抓住她紧抱着头的手,触及冰凉的体温,驀地心一沉,难不成又跟昨天一样?!
「筱蕾!没事了,都没事了!」将人儿紧紧拥入怀中,夏暘同样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同时,眼神滑过凄哀。难道这世,也是因为他的关係,才让筱蕾遭受这些痛苦的吗?
「拜託!让他们别再说了!别再说了──」魔音穿脑,她不断挣扎着,力道之大,更由于夏暘不敢使太大的力,竟让她挣脱开来。
「筱蕾──」
「求你们都别说了!」分不清东西南北,她踉蹌的跑到凉亭之外,外头的雨势正大,滂沱的雨声无疑是令她更加痛苦,「夏暘──」
无助的哭喊,夏暘二话不说的有了动作,霍地一道刺眼的车灯却向这头袭来,反射性的抬手睁眼,纵使视线不佳而有碍辨识,但对方的声音令他内心警铃大作。
「罗筱蕾,我今天就要你付出代价!」
警车上坐着的人正是阿坤,他用愤恨的眼神瞪着站在雨中的人,下一秒扬起残虐至极的笑,踩下油门,「去死吧!」
罗筱蕾根本还搞不清状况,下一秒,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强硬的力道推离,狠狠摔在地上的同时,耳边传来车子撞上什么的极大声响,以她当法医多年的经验,若对方是个人,必死无疑。
「咦?」几乎是下一秒,脑中的魔音嘎然而止,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只觉得内心有着极大的不安,驱使她向前。
雨水模糊了视线,藉着车头灯,眼前的画面几乎令她目眥尽裂,「夏暘!」
纯白的医师袍染上了大量血跡,又被雨水冲刷着,当她扶起夏暘时,根本满手是血,「不──」
双手颤抖,她甚至连去探对方鼻息这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来,「夏暘,你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从未有过如此害怕的一刻,她的理智线像是早已断裂,从原本的咆哮转为哭喊,「不要!我不要──」
「筱‧‧‧‧‧‧蕾‧‧‧‧‧‧」彷彿用尽全身力气,夏暘吃力睁开双眼,见状,罗筱蕾像是看到希望,连忙要对方闭上嘴,把体力保留着。
「咳!听我说,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有着怎样的‧‧‧‧‧‧性情,你始终‧‧‧‧‧‧都是我‧‧‧‧‧‧咳,永远的爱‧‧‧‧‧‧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无念‧‧‧‧‧‧」
无念‧‧‧‧‧‧
当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罗筱蕾觉得自己也被宣告了死亡,愣愣看着怀中逐渐冰冷的身躯,埋藏在灵魂最深处的记忆,像是突破了禁錮,好似有什么将要忆起。
与此同时,知道自己没撞死罗筱蕾的阿坤,甩上车门,冰冷的眼神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身影,举起手中的警枪,上膛。
目标,她的心脏。
「住手!」余姍姍的声音由远而至,她的速度不够快,最终只能挡在好友身前。所有事发生在下一秒,枪响的声音,清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里,预期的疼痛没有发生,她不禁睁开眼,「思尧‧‧‧‧‧‧」
「瑶姬,你还是这般莽撞。」禾思尧是面对余姍姍的,他的胸口慢慢晕出一朵血花,表情依旧是她最熟悉的温柔宠溺。
「不──」
茫然接受着耳边的声音,罗筱蕾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世界静了下来,或许,她的心在夏暘死去的同时跟着停止了。
「我‧‧‧‧‧‧究竟是谁‧‧‧‧‧‧」眼中涌出泪水,下一秒,她昏倒在夏暘身上,耳边贴着不再跳动的心脏。
真的是用生命在打字
剩6小时能睡
祝某罌有场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