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为难皱了皱眉,无措搓了搓手背。
“你说……我该不该帮一帮燕子?她让我给我表姐打电话,希望我表姐别插足他们的婚姻。不过,我表姐不是那种人,关键是龚仲鑫的心压根不在她身上。哎!我为难死了!早上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现在踌躇得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博眉头微动,想了想。
“有人跟我说过,世上最复杂的是人心,由此导致最复杂的情感是人的感情。人有好坏,感情却没有好坏。感情不能论深浅多少,全凭一颗心决定,而人心是估算不了的。阿诚,尽量别去掺和,别去插手,顺其自然就好。这事诚如你说的,不是你表姐的错,更不是燕子的不是。龚仲鑫他看着是很渣,但换一个角度讲,他追求自己的真爱,貌似也没有错。只要牵扯到感情的角度,好像所有人都有道理一般。所以,你不管站在哪一边,你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李诚微愣,转而幽幽叹气。
“貌似真的是这样。可我……我已经答应燕子了,那我还要不要给我表姐打这个电话?”
袁博答:“随你,你觉得不想失信于人,那你就打吧。至于龚仲鑫要怎么做,你表姐要怎么做,我建议你不要去掺和,包括秦海燕那边。”
李诚想了想,忍不住问:“阿博,你不会觉得这样子对燕子很不公平吗?”
“唉!”袁博洒笑:“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公平?日子好好过,别重复你认为别人的错处就行。把他们当成一面镜子,提醒一下自己别犯错就行。这世上的人很多,就好像大海般,再大的错误砸水里,顶多一点点涟漪影响旁边的水浪,对远些的,更远些的海水来讲,没任何影响或伤害。涟漪荡开去,最多成了一些小波浪,很快也会消失在茫茫大海里。”
李诚似懂非懂,袁博却已经转身离去。
两人尽管岁数没差多少,但经历截然不同,思想和看待事物的深度也迥然不同。
袁博他经过大风大浪长大,见惯各种人世间的冷暖和险恶,也见过好些比这样严重无数倍,恶心龌蹉上万倍,甚至是恐怖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淡然看待就行。
李诚则不一样,他打小是父母亲呵护着长大,从小到大都在县城里读书,从没离开过父母亲的身边。
他的情感经历几乎空白,停留在各种浪漫的国外小说中和青春疼痛的文学里,故此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太严重太不可思议,甚至烦忧至极。
对袁博而言,不解决不插手便是最好的解决。
对李诚而言,貌似非得干点儿什么,这事才能往好的方向走,不然他非常担心云月表姐或秦海燕会受到伤害。尽管他心里头知道,不管怎么发展,总得有一人会受伤害,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李诚深吸几口气,最终拿起了话筒。
……
龚仲鑫在山上忙到天黑才回来,浑身上下黑麻麻,累得一个劲儿喘气。
刘三冰眼神复杂看着他,随后叹气转身去了大厨房。
龚仲鑫瞥了一下他的背影,洗手洗脸,迈着疲倦的步伐跟过去。
不料,掌勺的李如花看到他后,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复杂眼神,甚至还带着一抹不屑。
林小鹿则偷偷瞪他一眼,转身自顾自忙去了。
龚仲鑫:“……”
于是,他没好气粗声:“干啥?这是干啥?!我得罪你们了?!我吃了你们的饭没干活了?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各自埋下脑袋干活,谁都不敢搭腔。
龚仲鑫不是傻子,一下子猜到了什么。
“说!是不是秦海燕跟你们说了我什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