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那我以后也可以考虑地铁上下班了。”姜蒙笑着和了一句。
两人一来一往闲谈几句,一旁的薛眠却充耳不闻,像一团不打眼的空气安静的坐那儿,全程半句话没接,只是眼睛一秒不错位的全程定格在费南渡身上。
费南渡走到办公桌前拿名片。
费南渡看了一眼手边的文件。
费南渡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房间的百叶窗帘。
费南渡……
薛眠猛的回神,赶紧警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是工作场所,他应该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这么魂不守舍的算是怎么回事?
还好客户跟着就到了,没给薛眠更多游离的时间。主客双方很快进入交流模式,薛眠摊开笔记本,坐在最靠边的沙发上开始了他的翻译。
一般只要不是以峰会、论坛形式进行的现场口译,翻译起来不会有太大难度,也不需要精神特别集中,甚至谈话过程中两方人员还可能主动切换到对方的语言里,所以无需议员全程转述,他们自己也能随时亲口上阵。
一个上午的会谈在十二点前画上了句号,姜蒙送客户下楼,易绅言坐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太困了……连着加班一星期,本来今天都不打算过来了。”
“困就回去休息,”费南渡正在看资料的目光从纸页里抬起两分,看着他道:“身体第一,我可不想做个压榨太过的老板。”
“感动,先谢谢您了,可我心系工作停不下来啊。”易绅言半是抱怨半是逗笑,捞过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揉着太阳穴道:“新游戏进行得不错,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一直自己盯着。项目组已经封闭开发了一个多月,回头我想额外给他们批一笔经费,把人全熬秃顶了,总得让人有钱植发去吧。”
这是句玩笑话,不过适时关怀员工的确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体现。费南渡表示赞同,点了下头:“你把费用算好,到时侯我来批。”
手里还有其他事要忙,易绅言打完趣又抽完烟,先回了自己办公室。
薛眠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散会后刚要走就被费南渡给叫住了,然后就坐在一旁听他和易绅言聊了几分钟的天。现在易绅言也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怎么今天状态不太好?”费南渡先打破沉默,给薛眠倒了一杯水。
薛眠坐在对面,手上还捏着刚刚做速记的签字笔。他看了看递到面前的那杯热水,半晌,突然抬头道:“我有话要问你。”
憋在心里半个多月的话。
期间多少次抄起电话想要打过去问,又怕电话里说不清;还想过要不要直接来云汉或者去他家,又怕费南渡出差不在云州。总之为了那句话,薛眠已经煎熬了好多天,虽然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也一直是心绪难宁,坐立不安。
所以当听到云汉今天有外宾接待任务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主动跟崔绍群要求派自己过来。
费南渡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看对方表情凝重得不似寻常,像是有很重要的要紧事,便放下手上资料,看着他道:“你说。”
经历过那次电影院门口和费西瀿一段意料之外的不欢而散的对话,事后薛眠反复思量,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但再是猜测怀疑,又或再是笃定事实真相该是如何,也总要和当事人面对面的确认了,才能一件一件的坐实。
心里控制不住的还是会有些紧张。
特别是两个人真这么面对面了,薛眠抿了抿嘴唇,伸手去拿杯子,想先喝口水压一压翻涌的心潮。
费南渡看出他的紧张不安,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放柔,语调放缓,道:“没事,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再多拖延总还是要面对,薛眠咽下口里的水,一股热流滑进胸腔,仿佛同时也把一种外来的勇气输送给了身体。他放下杯子,迎着费南渡投来的目光对视过去,问:“你的眼睛受过伤,而且很严重,弄伤它的人……是我。就在当年那次。对不对?”
费南渡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瞬息间变化过太多复杂情绪。但他眉目坚定,始终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薛眠。
许久,启唇道:“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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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枕了,疼得龇牙咧嘴无话可说形同陌路百折不挠千钧一发苦苦哀求神神叨叨…………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