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歌在朱成寅手下待了近十年,对于宫内的分布早就一清二楚,即便走的慢,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大理寺狱的门口。
十多天以来,他第一次走这么长的路,头有些发晕犯恶心,臀.上也是被冷汗浸的疼,到了跟前,才扶着墙喘了一会气。
大理寺的狱卒上来,看见识林弦歌都低头交换了一下眼色。
有一个看着是狱头的先上来,毕恭毕敬的向林弦歌做了个揖:林大人,不知林大人来大理寺,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说着,就使眼色给下人让去禀报给朱今辞。
这几日,阖宫上下都知道,宫内两个贵人,一个在承乾殿,一个在凌仁殿,都不能得罪,更何况,这林大人是先朝国师,新帝甚至连镇国公府犯上作乱都赦免了,林大人就更不能得罪了。
林弦歌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自然知道他在吩咐什么,他没有立刻发作,只平复了气息冷道:先太子被关押在哪里。
狱头背后登时爬上一层冷汗,赔笑道:林大人,如今已没有先太子了,大理寺狱关押的皆为前朝罪人,里面寒气太重,莫要惊扰了大人才是。
林弦歌眉头狠蹙,不耐烦的打断狱头的话:你只带我去找他便是。
狱头哪敢真的将他带到朱子旭跟前,只明里暗里打哈哈,几番下来,林弦歌终于是明白了狱头的心思。
旋即冷笑一声,胸口的情蛊躁动开始,他用力按了按,登时刻骨的疼从四肢百骸窜了上来,牙齿咬住了口腔两侧的嫩.肉,暗红色的血顷时自嘴角滑下:大人,我自幼体弱多病你是知晓的。
从前殿到这里要半个时辰,若是在你等朱今辞的这段时间里,我出了什么差错。
你猜,下一个关进这里面的是谁?
狱头猛地一愣,一边为林弦歌敢直呼当今圣上的名字害怕,一边又因为这人脸色惨败的心惊,停了许久,这才勉强的笑道:林大人说的什么话,随属下来就是,属下怎敢挡林大人。
林弦歌抿唇不发,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终于动了开始带路,才缓缓放下心,用力的咳了几声。
不知是不是母蛊的影响,还是他想见人心切,愈靠的近,林弦歌脸色便愈发难看,平地抬脚时竟绊了一下,旁边的狱卒眼疾手快,这才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