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宁,“……”
怕了,怕了,她怕了还不行么?
***
“你醒了?”
当陆盛景的脸映入眼帘,陆长云立刻惊坐起,他第一个反应是寻找沈姝宁,见她不在身边,而他也没了那股锥心刺骨之痛,陆长云反应了过来。
“情蛊解了?”
陆盛景眸色一暗,“大哥难道不觉得高兴么?”
陆长云,“……”
他哪里不明白陆盛景的意有所指?他一手捂着胸口,这感觉很是微妙。
中了情蛊之后的那种牵肠挂肚的确是消失了,但……
他突然蹙着眉,迫使自己不去多想。
“二弟,我使不出内力,你先给我恢复武功,亦不知白明珠到底有什么目的,等我恢复后,我暂时继续假装武功尽失。”陆长云表面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陆盛景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这才道:“好。”
他二人继续装作“被困”,入夜之后,相继无言。
陆长云摆脱了情蛊,按理说应该松了一口气。
但直至后半夜,他却还未睡下。
有种遗失了最珍贵之物后的怅然若失。
这种怅然不明显,但又无处不在。
像是被命运捉弄后,无力反抗的无措感。
无论如何强大,在命运面前,不过就如同蝼蚁一般,渺若砂砾。
不能再想宁儿了,她是他的弟妹啊。
***
翌日,队伍继续启程赶路。
陆盛景与陆长云并没有受到苛待,他二人被“押”上同一辆马车,双手是自由的。
如白明珠所言,女儿的男人们,她不会伤害。
沈姝宁看了他二人一眼,不便说什么,也钻入了另一辆马车。
就这样日复一日,不出半个月,就顺利抵达了西南境地。
白明珠一路上都以富商的头衔赶路,加上她人脉宽、路子广,还找了镖局一路护送。
这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西南境地守备森严,西南王父子一到西南,就立刻加紧了守卫。
魏昌换上一身簇新宝蓝色锦缎长袍,他之前出家剃度了,如今已经长出了寸许长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高大结实,雄壮的很。
他很紧张。
白明珠从马车上下来,他立刻迎上去,“你来了。”
白明珠上下扫了他一眼。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这话当真不假。
白明珠点了点头,有些疏离,“嗯,我带着宁儿来了。宁儿是你的女儿。”
魏昌脸一红,双手无措,不知该往哪儿放,“我、我知道的,当年辛苦你了。”
白明珠生女儿,是为了她自己的后代子嗣传统,并非是为了魏昌。
她始终理解不了这个世界的男子。
男子们难道不应该安居后宅,相妻教子么?
整日为了权势,打打杀杀,像个什么样子?成何体统,不守夫道!
白明珠需要西南的势力,炎帝不好敷衍,所以,她当初放弃了炎帝。
但是魏昌不一样。
他可以为了她去死。
她需要的,就是可以为她不顾生死的男子。
“不辛苦,宁儿也是我的后代。”白明珠抬手,拍了拍魏昌的肩头。
后代……
这称呼有些独特。
沈姝宁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亲生父母,但丝毫不觉得亲切。
倒是魏昌情绪激动,一看见沈姝宁就瞬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