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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第22节(2 / 2)

眼前的黑布被人扯去,徐颂宁面容温和地坐在一边,正喝茶。

徐颂焕被吓得呆愣,捂着自己的脖子,神色张皇地打量周匝的人,云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她一巴掌打过的那半边脸高高肿着,掌印未消。

“是,是你掐我?”

她颤颤巍巍发问,到底才从死亡边缘奔逃回来,一身刺也支棱不起来,抽抽噎噎地发问。

云朗冷哼一声,笑而不答。

徐颂宁站起身,把两朵云都打发到了外头。

她站在徐颂焕床边,微微倾下/身,神色温和平静,修长的手指穿过她鬓发,贴着她头皮捋过,替她抿平蓬乱的鬓角,动作轻柔至极。

“没事了。”

她轻声细语地哄人,徐颂焕肩头才放松下来时候,忽而被她扣住了后脑勺,贴着后颈强迫她把头抬起来:“怕不怕?”她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问。

长姐平素里温和的面庞沉在一片阴霾里,语调轻柔:“你知不知道,你的阿娘曾经多少次让我陷入了这样的境遇里?”

徐颂焕惶然无措地摇着头,徐颂宁嘴角抿起:“你晓得的,当日六皇子进我厢房,你是晓得的,再早些,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落水,你后来也是能想明白的,是不是?你也知道我会遭遇什么,但你什么也没说,你也没有拦阻你阿娘,你只想看我凄惨下场。”

徐颂焕打云朗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这一巴掌不好直截了当抽在她脸上,所以借着云朗打过来。

因为她始终觉得,她母亲是无辜的。

而徐颂宁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应得的、是活该的,她就该忍气吞声,就该被徐颂焕和郭氏踩在头顶,就该如过往十七年一样,一声不吭地任她们欺凌。

她语气幽幽:“是不是?”

这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来,近乎是一声气音,很轻很淡,却沉甸甸砸在徐颂焕心头,她瑟缩一下。

徐颂宁抿着唇笑,空着的手蹭过她脖颈,广袖微微滑落,露出手腕上一处浅浅的擦伤。

那是她从山坡上滚落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因伤口太深,故而至今依旧未愈合完全:“刚刚是不是很害怕?我当时比你还要害怕。”

“二妹妹,下次你再欺负我或是我身边的人,我便叫适才的事情,真真切切遭遇在你的身上。”她温和至极地微笑:“好不好?”

第25章

宫里,贵妃难得传了薛愈。

虽然是亲姐弟,一个在深宫里,到底也不好时时刻刻见面,贵妃虽然盛宠,这么破例倒也还是头一遭。

“请你来没旁的事情,就是……”薛元嘉咳嗽两声:“你觉得徐姑娘怎么样?”

薛愈挑了眉头。

后者疲倦地看着他:“皇后在陛下面前提了两句你的婚事,陛下催了我一声。我在宫里,眼看不见,偶然听见几句,觉得你对徐姑娘还算特别,所以问一问你,你若愿意,就……”

皇后哪里有那样的好心,无非是暗示她,此时薛愈的婚事还由她做主,若再拖着,下一遭可能就是帝王赐婚了。到时候赐婚给谁,暗箱操作的机会就多了。

“徐姑娘看不上我,阿姐不要强求我们两个。”

薛愈下意识答了这一句,捞到贵妃一点子带笑的眼神,他缓了一缓才反应过来缘由,耳尖蹿过一点红,指节屈在唇边,咳过一声后便面色如常。

“徐姑娘很怕我。”他画蛇添足地又解释一句。

薛元嘉愣了愣:“怕你?那日徐姑娘在我这里说话,我提及你,她说你很…和睦。”

薛愈:?

他想起徐颂宁见着他时候的那双泪眼,心道徐姑娘这场面话说的。

指节摩挲过衣摆,他起了新的话头:“我的婚事我再去想法子,先不着急,难得与阿姐见一面,有些事便先当面说了。”

他深深叹一口气,一字一句说得艰难,字斟句酌地把自己和薛元嘉的伤疤揭开:“有件事情,是关于父亲与母亲…坟冢的。”

“我…寻到了父亲母亲的遗骨。”

徐颂宁的病隔了两天才彻底养好,她烧已经退了,人也早不咳嗽,只是阿清摸了两次脉,到底不放心。

两朵云于是把徐颂宁牢牢按在床上,不许人乱跑,等阿清终于点了头,才放了徐颂宁出门。

“府里近两年的账务已经清查得差不多了,夫人这些年理家,进的不少,支出却也多,虽然各项都对得上,然而许多却离谱得很,单是丫鬟一盒胭脂,有几个月便就须得五六两银子——这在外头,都够买一盒胭脂的了,任价格有跌涨,可这也委实太离谱了些。”

云朗捧着清点出来的账本给徐颂宁看。

这次账本是云采去拿的,敬平侯跟前又受了一顿数落——据说是因为侯爷乐滋滋去感谢人家定安侯,结果发觉郎无情妾无意,撮合不出一对儿来,就他在中间热络着,心里头憋屈发闷,十分气恼,又迁怒到了徐颂宁身上。

只是那些话实在不太中听,云朗也没学给徐颂宁听,只把那些账房先生们的话讲给她听。

“前院的帐虽也和外头有些出入,倒也还不算太离谱,至多不过一两钱银子,大多不过是几文钱的浮动。”

后院女人多,胭脂水粉、衣裳布料,不好叫账房先生给精打细算,故而后院的账务悉数由郭氏一人包揽,前院她虽也管束着,账务最后却是要对到账房先生眼皮子底下的。

徐颂宁心里差不多清楚,郭氏之所以容忍这些账房先生为所欲为,便就是因为放任了他们在前头贪着点油水,他们有好处拿,自然学的会不多说话的道理。只是郭氏这两年实在太大胆,觉得大权在握干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这些个账房先生瞒不下来,干脆就把这些查出来,把郭氏锤死了,叫她没法指责他们,也算是对着徐颂宁投诚,叫她不把前院的饭碗给砸了。

如此日后哪怕郭氏出来重新得势,敬平侯也一定不放心她独自掌管账务,她被账房先生拿捏着,日后说不定还得匀上些她独占的油水出去打点。

前头那帮子人精,无论怎样,都是只赚不亏的。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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