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秋那一日暮,池姜从陆献手里接过了外裳给陆明楼罩上,又仔细帮他理好了衣襟,最后再坠一枚羊脂玉环。完了后退几步打量,这寻常百姓终其一生也不得用上的紫色穿在他身上,除了雍容华贵,竟还有几分俊雅风流。
“奶奶的眼光真好。”池姜忍不住夸赞道。
陆明楼挑眉:“娇娇不是该说叁哥生得好吗?”
“走罢。奶奶和娘都等着了。”池姜不理他,说完便直接转身,领了云丹和石嬷嬷向停着马车的后院走去。
宋国公陆淮是议完了朝政就在宫里等着的,所以这会儿从府里出发的便只有妇孺叁人外加一个陆明楼。
他们抵达时天色还早,跟着老夫人和陆夫人见过几家女眷后,池姜便悄悄找去了越侯的方向。
“你们在这等着就好,不用近身伺候。”
留下了云丹和石嬷嬷,池姜独自上前找到越侯。
“正好,阿姜陪爹爹去旁边走一走。”越侯拉住她,离开等候的楼阁一路往就近的花园里走去。
待四周人影渐少,越侯方道:“爹已经上奏陛下,请辞越侯一位了。如今爹名下还有一些铺面和庄子,你寻个日子回侯府一趟,爹也好交给你。”
“那二叔他们?”
越侯轻嗤:“他们想要,自然得他们自己去想办法,难不成还等着我喂到他们嘴里吗?不提他们,免得坏了兴致。”
“好。”池姜伸手挽住越侯,“那父亲近来可有好好用药?”
“王达那家伙是你找来的罢?”越侯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父亲答应你,往后会好好服药,再继续苟延残喘个几年。到时候搬出越侯府,寻个僻静雅致的院子,约叁两好友,冬时观雪煮酒,春来踏春寻花,闲来无事还可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看看,可好?”
“父亲说到做到才好!”见越侯松口答应,池姜亦是欢喜,又过了会儿,她方试探着问起另一件事。
“父亲曾说老夫人当年孤身入北疆,可知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