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侯不疑有他,皱眉回想了片刻方犹豫道:“具体内情如何,爹爹也不知。当年陆淮是奉了圣上的旨意主动出兵的北疆,意图夺回曾经隶属于我朝疆土的北疆十一州。那十一州虽有大有小,地形也不尽完全相同,但陆淮一路也未曾吃过败仗,按理不需老夫人做什么。”
“你是不知,陆淮当年有个疯将军的名号。不仅在于他用兵奇诡多变,很难让人预测到他下一步的行动,也在于一旦战场上打起来,除非得胜,否则他绝不会退兵,哪怕只剩下他一个。所以北疆的那些蛮夷往往听见他的名号就已经心生退意,也只有赫赫的一个将军还能正面打几场。说来有些巧合的是……”
越侯顿了顿:“自打老夫人从北疆回到京城,陆淮他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了,连督军都不愿,除了朝政军务,便只留在营地里练练兵。又过几年,长子次子大了些,陆家的子孙才又重返战场。”
池姜听了便忍不住去回想杜大夫所说的那番话,试图能理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来,但缺失的东西还是太多。难道说陆明楼中毒是因为陆淮,所以老夫人才会那样斥责?可那时陆淮执掌叁军,又身负重夺故土的重任,便是照顾不周也不至于僵持这么多年啊?尤其老夫人还身在陆家多年,按理最是明白这些将士的职责。
“阿姜?阿姜?”
越侯连连唤了几声,池姜方回过神来:“父亲,怎么了?”
“阿姜在陆家还好吗?”
“父亲不用担心,女儿如今很好。”池姜换了笑,想起陆明楼眼底的笑又深了些,“而且叁哥也不是外人说得那样,他挺好的。”
越侯复又冷哼:“他若对你不好,爹爹到时候就带着你离开,自寻一处桃花源去。时辰差不多了,回吗?”
“父亲先回罢,我自己再坐会儿。不用担心,云丹和石嬷嬷很快就会寻来的。”池姜笑着抱了抱越侯,等他离开便就近寻了个石凳坐下。
“你就是池姜?”
池姜循声看去。来的是个与她年岁相差无几的女子,仍作少女装扮,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女,估计是哪一府的千金。只是面容陌生得很,此前并没有见过。
“见了本郡主为何不行礼?”
原来是郡主。池姜默默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