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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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娴儿一曲弹罢,费柏翰这边得了一阵吹捧,正是那虚荣心最得满足的时候,却一个转头瞧见了榻上恹恹欲睡的戚景思,便又觉得尤显不足。

今日是你们哪一位如此长进?他调高了嗓门,把我们千杯不醉的戚公子都给喝倒了。

戚景思闻言也不睁眼,只牵着一边嘴角笑了笑。

又或者是费柏翰说着起身,走到柳娴儿身边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是你这曲子,让我们戚公子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戚景思微微睁开点眼缝,瞧着费柏翰手上的动作,笑容散漫,酒自是好的,人也是好的。

都好。

戚公子夸你呢。费柏翰撤了点在柳娴儿下巴上的手,走到大圆桌前拿起一盅温在小炉上的热酒,递到柳娴儿跟前,还不赶紧谢过?

柳娴儿双手接过酒盅,走到桌前拿起一只金杯满上,莲步轻移至贵妃榻前,半蹲半跪,低着头递上手中酒盏,颊边也跟着绯了两分。

戚景思接过酒杯,一仰头便饮尽了。

都道戚公子生得英伟不凡。常浩轩瞧着柳娴儿一脸的娇羞模样,没好气地打趣道:倒不曾想能让我们的娴姐儿都抬不起头来。

戚公子模样生得自是好的。

晟京名妓柳娴儿,左右逢源的功夫自是不在话下,她再满上一杯走到常浩轩身侧,几句话就将人哄得合不拢嘴。

戚景思对这些声娇体软的妓子实在是不感兴趣,他懒靠回垫上。

此处虽乏味,但他却更不愿回到戚府里去,便问:酒足饭饱,费公子接下来安排了什么乐子?

乐子自然是费柏翰眼神自有深意地打量了暖阁一圈,卖起了关子。

啪的一声骨瓷脆响自雅阁外传来,众人尚未等到费柏翰解惑,却听到楼下一阵喧嚷。

今日的事,你若跪下斟茶认错,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否则

戚景思靠在榻上大致听了两耳朵,后面左不过是那名男子在炫耀家世,嚷嚷着自己今日必不肯善罢甘休之类的狠话。

他本人没什么兴趣,倒是费柏翰起了兴致。

走,瞧热闹去!费柏翰拽了拽歪在榻上的戚景思,你不是找乐子呢?

岁暮阁内几名尚醒着的少年推推搡搡地挤出门去。

甫一出岁暮阁的大门,戚景思便瞧见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满脸酒气,嚣张地立在一楼大堂内,正脸红脖子粗地指着眼前一名少年的鼻子骂,满口秽言。

少年穿着店里小二统一的服制,耷拉着脑袋,双手举着托盘不敢抬头,连盘中的酒盅都跟着他的颤抖的双肩轻微摇晃。

就在戚景思丢下句无聊,扭身便要回去暖阁之时,楼下小二身后,一位小公子终于甩开左右拦着自己的两个伙计,一步上前拉下双肩微颤的少年挡在身后。

他只给了戚景思一个背影,但戚景思却一眼就把这个挺直清瘦的背影从纷乱的人群中摘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登场这个才是主角受!也就是文案里的小瞎子~

昨天居然有小可爱说看上了预收~开心!

这次预收放得早是因为预收那一本有好几万存稿了,这本篇幅不长,写完就无缝开新,追过我的小伙伴都知道,阿鱼很勤奋的!所以希望大家不吝点个预收鸭~

帐暖熏炉醉不知。出自《南乡子和张元助通判赋雪》【作者】王之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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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萍水偶逢 ...

赵公子。那个背影拱手作揖,礼数周全,打翻酒壶弄湿您衣衫的事儿小巴已经道歉了,衣服也已经给您烘干奉上,丢失的玉佩也寻了回来,您如何才能放过小巴?

赵公子?费柏翰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跟身边的常浩轩嘀咕了两句,不记得晟京城里哪个名门世家姓赵啊,什么来头?

常浩轩也摇头道:不认识。

这人谁啊?费柏翰回身朝身边的伙计问道。

嗐!费小爷还不知道呢?伙计勾着腰答道:这位是赵家大公子,赵康,他堂妹头俩月刚进宫封了采女,赵家满门也都跟着沾了光,当中就属着赵康最是跋扈难侍候了!

今儿也算这小巴倒霉,得罪谁不好,得罪了他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啧,八品采女费柏翰低头拨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这也能算是个门第?

是是是身旁的伙计忙不迭地连声恭维道:跟费家自是不能比的。

费柏翰是费家孙辈独苗,费老候爷盼了六个孙女才盼来这么一个独孙,兼是嫡出,打小便是宠得没边。

他父亲子承父业,接替老宁远候戍守边关已有二十余年,现在费老候爷尚在,他父亲虽未袭爵,但已是李晟王朝威名赫赫的宁远将军;家中嫡亲的长姐当年一进宫便是正二品昭仪。

费柏翰平日里在费家后院的女人堆里打转,看着虽是好性子,但骨子里还是有些世家小少爷的骄傲;像赵康这样的货色,到底是入不了他的眼。

哟,我当是谁呢?言少爷啊!楼下赵康阴阳怪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是鹤颐楼里一个小小的伙计,也犯得着你亲自出头?

小巴是店里的伙计,但言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少年,语调沉稳,不卑不亢,他也是我弟弟。

这又是谁?费柏翰斜眼瞟着身边的伙计问道。

这便是我们东家独子,言斐,言少爷。伙计一脸担忧,他望着言斐的方向小声嘀咕着:亲娘啊!这少爷怎么还参和进去了陈四那几混账东西是怎么看着人的!

一楼大堂这会已经乱成一锅粥,人挤人地围着瞧热闹。

言斐最后几个字咬的清晰有力,戚景思则盯着那个清瘦挺直的背影瞧,总觉得这道背影内里有种说不出的倔强,带着点莫名的熟悉。

他点了点费柏翰身边的伙计,问道:怎么回事?

端着酒盏的那孩子叫小巴,是我们店里的伙计,今儿这事儿本也怪不着他,摊上了便只能自认倒霉

戚景思进京不久,伙计尚摸不清他的来路,不过这酒馆里世故圆滑的伙计自是明白,能跟费柏翰、常浩轩这样名门世家的公子哥儿天天厮混一处的人,必也是贵不可言的,他连忙上前细细解释起来

赵康酒醉,撞倒了送酒的小巴,酒水撒了二人一身;赵康好一阵发作,还是鹤颐楼堂前掌事的老掌柜出面赔了不是才算完。

可这边小巴刚把烘干好的袍子给赵康送回去,赵康便言袍子内袋里有一枚玉佩不见了,全店的伙计鸡飞狗跳一阵好找,终于在赵康之前吃酒的桌下把玉佩寻了回来。

如此这事儿不就了了吗?费柏翰又打眼瞧了瞧楼下,还在瞎折腾什么?

这不是,面子上挂不住么

伙计埋头解释,楼下的人也没闲着,金贵的骨瓷的酒盏跟不要钱似的,一个个落地。

呸!什么狗屁弟弟!他就是个偷儿!赵康狠啐一口骂道,这小畜生早些年在街上装哑巴讨饭,讨不到就偷,晟京城里谁不知道?

他今儿是看事情闹大了,藏不住了,才把落袋的脏物吐了出来!

我没有!小巴急急地拽了拽言斐的衣袖,眼睛里已经含着泪,言斐哥你相信我,我真没偷东西,从我答应你那天开始我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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