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每次都让人家跑一趟,这回你也瞧瞧言斐去。
小叔叔戚景思吃惊地望着林煜。
他去汀县了,想是忙得很。林煜温柔地笑笑,明儿一早我去买几条新鲜的鱼回来熬汤,你上码头告了假便给小言送去。
那孩子太瘦了,小小的年纪头回离了父母出门儿,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这俩月不知道在不知汀县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儿。
戚景思不置可否,但缓缓端起茶盏的那只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他在码头听人说起过,汀县最近好像出了点事,还说死了不少人。
虽然传闻难免夸张失实,但他的心还是紧了紧。
从他知道言斐走了那一刻起便不断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有多少难以跨越的阻碍和距离,不过就是想跟自己说一句
算了。
但又在希望燃起的那一刻,终于还是放不下心。
前些天林煜又忙活到半夜不肯睡觉的时候,他去林煜屋里瞧过,无意中在对方的桌上看到一本佛经。
《佛说四十二章经》的第二十二章 经有云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对戚景思而言,有时,爱上一个人便如逆风执炬,时时担忧引火自焚,却终是舍不下黑夜里那一束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重逢了!你们在这一章期待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重逢后~
如果比较早关注的小伙伴可能看到过,这本书原来的名字就叫《逆风执炬》。
接下来会不定时双更或者万更,不用养肥!我很勤快!明天起恢复6点更新,加更内容暂时没想好定在什么时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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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群蚁溃堤 ...
林煜第二天真就一大早去市集买了几条活鱼, 为怕戚景思别扭,还特意去码头帮忙告了假。
戚景思面上别扭着, 也不多说什么,只接过林煜买来的鱼,进厨房从收拾到熬出一盅奶白色的鲫鱼汤,没让人帮过忙。
他拎好食盒出门时,李长已经牵着一匹黑马在屋外等着。
沛县距离汀县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若是驾马车,总也要天黑后才能到;戚景思前些年跟李长学过骑马,他一人一马便不用麻烦旁人,顺利的话还能在天黑前赶到汀县。
小叔叔。他翻身上马, 一手拎着食盒子, 一手拽着马缰, 那我走了。
嗯。林煜微笑着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些, 炖盅我拿棉絮裹好了, 现下天儿也热了, 没这么快凉。
我不在家, 你也要按时吃饭、就寝戚景思低头看着林煜已经不能再像前些年一样挺直的脊背, 天大的事儿也没有身子要紧,别再老熬着了
我早就说, 你小小年纪就比白胡子郎中还能唠叨。林煜嘴上嫌弃着,眼角微笑的细纹里却满是慈爱,你这么啰嗦,小言他不嫌弃吗?
小叔叔
林煜或许只是随口一句,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戚景思有些难堪地涨红了脸。
好啦,叔叔都知道了,快走罢林煜说着轻轻拍了拍戚景思的膝盖,天黑了跑马也不安全,别教叔叔担心。
戚景思点点头,双脚一使力夹住马镫,黑马就一声嘶鸣蹿了出去,他不时回望,林煜的身影一直在原地目送他远行,直到慢慢地看不见了。
*****
马匹刚跑出沛县的地界不远,天上就又开始飘雨了,这些日子入了夏,天儿也总是时晴时雨的;马鞍上挎着的布包里,林煜给戚景思装着油纸伞,还是之前言斐亲手描画的那一柄,可眼下戚景思也空不出手来。
他找了个树荫里将外袍脱下,包住手里的食盒子,又找出绳子将东西捆好在马鞍上,这才跟着再出发。
他双手驭马,总想跑得再快些,好像只要自己够快,就能跑出着雨帘的范围似的。
可惜天不从人愿,越是接近汀县,这雨势越大。
沛县的雨是落落停停,但这汀县的雨好像就没停过似的,路面崎岖泥泞得不像话,好几次马蹄陷进泥里,险些将戚景思整个掀翻在地。
愣是拖到天擦黑,他才踏进了汀县的县城,一下子就傻了眼。
虽未真的到过汀县,但汀县与沛县比邻而居,戚景思多少听过一些汀县的事。
与近几十年才靠着码头的新建壮大而发展起来的沛县不同,汀县百年来一直坐拥着良田千亩,是远近出名的产粮大县,百姓生活富足安逸。
可戚景思前脚刚跨进汀县的地界,看到的就是满街的人,衣衫褴褛,满身污糟,不知是乞丐还是难民,只依稀能分辨出,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和妇女,难得夹杂着几个精壮的男子,瞧着也都是带伤的。
他们一群群挤在路边瞧着像是临时搭建的席棚子里,这雨下得这样大,那破席搭成的棚子大约也是挡一半漏一半。
女人躬身护着怀里的婴孩,一手还捧着个缺口的土瓷碗;眼下差不多是饭点,有几个棚子里支着大口的土锅,里面的粥跟水似的清。
戚景思也不自觉地被眼前的惨景绊住了马蹄。
他头前在沛县不是没有听过些关于汀县出事了的传言,但这么些年围绕着他和林煜的闲话太多了,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谣言不可尽信;加上最近言斐消失,林煜的身子也不济,他没有留意打听过,更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戚景思背眼前的场景暂时骇住的时候,街的另一头跑来个浑身是泥的汉子,扯着嗓门嚎了一声
堤上人手不够了!还有能动的吗?
他猛然想起,之前无意中听到的几句闲话里,汀县出事的就是河堤,所以
言斐是因为这个来的?
他不由得心里一紧,立刻驱马追上方才的汉子。
你们这儿他在马背上躬身,一把将人拽住,是不是来了几位京中的大人?
大人?那汉子一脸鄙夷,你找京城的大老爷去京城啊,要么去府衙
别跟这儿添乱了!他一把甩开戚景思的手,爷没工夫陪你玩儿!
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叫言斐!戚景思冲着方才那汉子离开的鄙薄背影喊道。
小言大人?那汉子微微迟疑后转身,你什么人找他?
朋友。戚景思郑重地说出了两个字,见那汉子眼神思虑,又再补充道:我与他是之前书院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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