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但我只会一直爱你
从这一刻起, 我陪着你,我们走到哪儿都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言斐望着戚景思,早已泣不成声,只能拼命地点着脑袋。
曾经,他上前一步,戚景思就后退三尺,可就算那样,他心里无论如何也还是放不下;他都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在爱情里勇得像一个笑话。
但在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的人
值得。
虽然戚景思说着自己不值得言斐的倾心,但就像林煜曾经说过的那样,对言斐而言,无非是心甘情愿罢了。
所以戚景思躬身吻了吻言斐颊边拭不干的泪痕,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言斐震惊地盯着戚景思,再度失语,拼命地摇着脑袋。
当初在城郊,你看见我身边的下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走?
后来在山顶,面前就是可怕的狼群,我明明让你快跑的,你又为什么留下?
戚景思将言斐拥进怀里,言斐,如果当初在河堤上一个浪打过来,你会丢下我自己逃吗?
可是景思
言斐在戚景思怀里挣扎着仰起脸,余下的劝说却被戚景思一双薄唇堵回了喉咙里。
这一吻最终以戚景思轻轻咬破言斐的下唇做结。
他好像就是要让言斐记住些什么。
如果,明天要只身犯险的那个人是我他与言斐额头相抵,你会让我孤身上路吗?
言斐望着戚景思的眼睛,突然破涕为笑。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腥味,突然明白了戚景思要他记住什么
前路无论荆棘花海,也许从相遇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要共赴一场人生。
景思,你知道吗?当初初进豫麟书院的第一天,朱夫子是不肯收下言毅的。他仰起脸蹭了蹭戚景思的鼻尖,柔声细语里还带着哭过的鼻音,那时是我带着言毅,跪在朱夫子门前,言毅看我同朱夫子争辩,吓得不敢说话,一直拽我的衣袖。
当时朱夫子收下言毅前说,若论辩才,天下没了光霁公子,我难有敌手
我今天才瞧出来。他重新靠回戚景思怀里,朱夫子大约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平日里戚景思看着是沉默寡言,可一旦开口,他就只能被说服了。
戚景思笑着环过言斐,从背后端起桌上那碗长寿面,再吃点儿。
言斐也跟着傻笑,拿起筷子自己吃两口,也不忘回头往戚景思嘴里送。
两人嬉嬉闹闹将一桌子心意下肚,言斐回身间瞧见戚景思怀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前襟边露出一个角来。
这是什么?他盯着戚景思,生辰贺礼吗?
大概是罢。戚景思抽出怀里的信笺,但不是我送的。
是小叔叔之前留下的,说是如果有机会,教我在你二十岁生辰时给你。
言斐好奇又紧张地拆开信封,方才刚收住的眼泪就再也收不住了。
他从小因为眼疾不能去书院念书,来来回回换过多位先生;后来终于拜入豫麟书院,他名义上是朱夫子的学生,但已经不是当年林煜与常浩轸那样的入室弟子。
他在书院的时间不长,加上书院有几十名学生,朱夫子与他之间的关系最多也就是授其诗书罢了。
真的教他为官做人,明理处事的人,实际上是林煜。
光霁公子弥留之际掏空毕生所学,连他自己都说,言斐像是他唯一的学生。
虽然不比戚景思与林煜之间十数年相依为命的父子深情,但林煜对言斐而言,亦师亦友,亦是家人,意义非凡。
现在他手中的信笺,正是林煜的亲笔。
信中林煜笑言,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还会有主动重拾八斗才子林光霁这个名号的一天,他最后一次用这个名号,就想在言斐弱冠之礼这天,体体面面地给言斐留下一个表字。
小叔叔言斐握着信笺的双手颤抖,哭着对戚景思道:赐我表字
鹤守。
戚景思点点头,言斐倒在他怀里又哭了许久。
好了。他吻了吻言斐的发心,明儿眼睛肿成个核桃,还要怎么出门办差去。
他看着言斐在自己怀里委委屈屈地抬头,又再安慰道:小叔叔若在,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那言斐抽噎道:小叔叔想看见什么?
他想看见戚景思重新将言斐拥进怀里,我们都好好儿的。
阿言。他把下巴耷拉在言斐的发心,声音轻得像是自语,我也想你好好儿的。
这是戚景思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唤自己,言斐在戚景思怀里,触动地仰起脸。
戚景思虽然是林煜养大的孩子,但各个方面都好像跟林煜走在两个极端,温柔对暴躁,含蓄对直白。
但戚景思直白的情绪向来都只有他暴躁的部分,其他方面一直都埋得很深很深。
言斐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从那晚言毅突然造访后,戚景思连在睡梦中都要搂得他那样紧
戚景思面上什么也不说,给了他全部的尊重与支持,其实心底里,比谁都更担心他出事。
他现在才明白,戚景思比谁都更害怕失去自己。
景思。他微微踮脚搂住戚景思的脖子,贺礼呢?
什么?戚景思不明所以地低头,撞上言斐挺翘的鼻尖。
小叔叔都有贺礼给我言斐顺势轻轻吻过戚景思的颊边,你的呢?
我?戚景思无奈地笑笑,我现在不是还吃着状元郎的软饭嘛,哪有私房钱准备礼物。
那不成,这可是弱冠成人之礼言斐任性地扬了扬眉毛,你定要送我点儿什么才行。
戚景思还是笑,那状元郎想要什么?
你答应过言斐凑到戚景思身边小声道:要把自己收拾收拾送我。
温热的鼻息拍打在戚景思耳侧,一时教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我
他刚要开口,言斐的双唇就凑了上来。
一股热流在这一刻席卷全身,他索性将人按在桌边吻了个透,然后打横一把抱起。
言斐将一张红透的小脸埋进他怀里,他缓缓将人放落榻间。
言斐,你想好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又不是傻子;相反,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前,躺着的是他的心上人,羞红了一张完美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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