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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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祈愣在座位上。

裴瑜面无表情地把椅子带了回去:我先单排。

温祈坐在原地,凝着电脑屏幕的眼神略微有些涣散,指尖发抖,脸色泛白。

温祈从来都觉得自己跟上进的选手比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自己是一运气好混进学霸班的学渣,别人努力是理所应当,自己努力就有点像小丑跳梁。

竭尽全力之后没有进步,一定会被嘲笑的。

明明自己上限就比别人矮一截,他没办法像裴瑜那样刚打两年就大放光彩,更没办法拥有盛棠的大心脏,他只能默默当陪练的角色,看着队友进步,跟着队伍前进。

但他不想赢吗?

不,不是的。

温祈咬着嘴唇,那股后知后觉的燥热感像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让他羞愧难当。

他悄悄挪开椅子,迅速地上楼。

盛棠刚睡下,温祈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气喘吁吁,眼眶通红,盛棠侧了一眼:外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你吗?

温祈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没,我洗个澡。

怪怪的。

但盛棠不是别人刻意遮掩还要去一探究竟的性格,倒在床上调了个闹钟,准备入睡。

一月的最后两场比赛日期相近,20拿下第一场之后,教练组首次取消了赢比赛必吃一顿的传统习俗。

如果一月份五场比赛都能漂亮地小场全胜,那我们今年有希望创造队史最佳成绩了。教练说。

队史最佳成绩?Arika偏头,我们现在还不是吗?

现在只是小场八连胜,大场四连胜。教练翻出比赛记录,三年前吧,MIG巅峰那年,小场九连胜,大场十连胜。

三年前啊。

盛棠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自己刚粉上MIG没多久的时候,Swer还是职业中路大boss,被誉为MIG最有希望的一年。

最有希望那年的最终成绩是世界赛四强,也延续了队史,建队六年从未打进世界赛冠亚军。

Arika摸鼠标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拎着自己的垫子晃来晃去:诶,教练,我鼠标垫又坏了,我回去能换一个吗?

周见远往前挪了一下:你这是怎么用的?我看你换好几次了。

哪有好几次!Arika掰着手指数了数,这仨月我就换了四个!

人家小棠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换过呢!教练用本子轻拍他的脑门,差生文具多。

车里哈哈大笑,盛棠回头时看到坐在跟前的温祈,他正抱着一台平板,认真专注地在看比赛录像。

看Pen的第一视角。

自从那天温祈冲回房间之后,盛棠好像再也没听说他找队长哭要当替补的事情了,而且以前他那些遮遮掩掩的努力终于在最近能见光,温祈以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每天跟他沉默无言地拼着熬。

他俩像高三下了晚自习后还留在课室里猛写题的学霸。

这么想着,盛棠又回头看坐在身后的裴瑜。

Carpe选手带着个人周边的眼罩,靠在车窗上休息。

盛棠有点好奇这人是不是在装,毕竟他自己也靠过窗户,路上的一路颠簸能让他错觉自己脑浆子都被颠匀了。

但裴瑜一路睡得很安稳,下车的时候都有点意犹未尽。

盛棠是被予以重任叫他醒来的人。

要不我去里面给你拿床被子,你在这睡一晚上?盛棠站在车门外伸了个懒腰,好酸。

裴瑜左边太阳穴还有眼罩的印子,一头微长的头发凌乱,下来的时候眯着眼睛看盛棠许久:哪酸?

盛棠握拳锤了锤后背:腰。估计是这两天熬夜熬太晚了。

他粗略地算了下,除开上厕所吃饭等碎片时间,他一天在电脑跟前能坐十多个小时。

得找队医看看有没有什么缓解腰酸的

盛棠刚在想用喷雾还是药贴,一只手忽然覆了上来,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后腰。

啊他几乎是没有思考时间,脱口而出。

这声叫唤带着猝不及防跟惊恐,还掺着一味恰到好处的娇气,听起来很意料之外。

裴瑜的惺忪睡眼才此刻也清明了不少,落在盛棠通红的耳尖上,混着讶异跟错愕。

他思维重启之后程序运作得确实有些缓慢,听见的是盛棠腰酸,下意识想帮忙缓解,却忘记估算这个动作的亲昵程度。

抱歉。他的嗓音都轻柔不少,真诚且满怀歉意,我只想帮你揉揉。

盛棠最碰不得的地方就是腰,随便别人的指尖一碰就浑身被毛茸茸挠了一样,酥得他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他惊恐又羞臊地用手捂着刚刚裴瑜摸过的地方,发狠地搓开那股奇妙陌生的感觉。

两个人对视越久,那股尴尬感愈重。

外面多冷。司机搬着基地里清出来的一箱杂物,赶紧回去,别又冻感冒了。

两个人低声道好,一前一后尴尬地走回基地。

发生了这种事情,盛棠是打定主意至少在下次比赛之前都避免跟裴瑜说话的。

但天不遂人愿。

基地里的热水器坏了,四间房里只有裴瑜房间的热水器是好的,因为他那台是年初新装的,使用年龄不一样。

我们基地真是绝了。Arika摸着浴室里都泛冰的冷水,我记得有一回二楼还是哪一楼的灯集体坏了,大半夜的摸黑上床。

周见远一脸严肃:我觉得这有可能

宋星遥:好了够了。

盛棠还想听周见远的半截话,但宋星遥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我已经跟雯姐说了,明天就有人过来修,你们现在排队去小瑜房间洗。

温祈当第一个,盛棠是最后一个。

人上去之后,盛棠还在原地纠结上去洗澡的问题,Arika就凑了过来:你刚刚是不是好奇周哥想说什么?

啊?盛棠一时没反应过来,随意道,嗯。

Arika一脸我就知道,然后伸手把周见远的椅子扒拉过来:周哥,给他讲讲我们战队基地的怪谈。

周见远一脸严肃:我们基地有脏东西。

盛棠:

盛棠:???

周见远平静得有些诡异:应该是在三楼,我刚来的时候见过。

盛棠觉得自己的嗓音有点飘:你还见过?

Arika可乐地看着俩人,一副旁观局外人的表情。

但它应该不会害人,只是盘在这块儿,偶尔有波动的时候咱们基地就会出点问题。周见远摸着鼠标,比如灯灭了,比如热水器坏了。

盛棠感觉自己有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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