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使臣们与宣王擦身而过,聂海文脚步一顿:“殿下……”
姜义恒抬眸望向他,目光平静无波,不知怎的,聂海文竟从中看到胜券在握的淡定,让他心里仅存的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
宣王遇刺当天,他并不在场,后来就再没见过他,所有命令、以及那封赦免行刺主谋的手书,都是赵将军代为转达。
他回想这两个月的种种,外交劣势完全扭转,青奚国君被迫御驾亲征,随即,王城就爆发了内乱……看似巧合,但一切都是从沈氏宗亲刺杀宣王开始。
聂海文及时止住内心猜测。
他懂分寸,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窥探。
好在宣王的反应使他安定不少,眼下,主动权仍在己方手中。
他行了一礼,不动声色地接上方才的话:“……万望保重。”
姜义恒微微一笑,护送使臣们的陈将军走到他身旁,随他再度返回城中。
曲州位于两国边界,各自均有驻军,却未曾明确设立官署。
沈岷在城中挑选了一块空地,搭起帐篷,作为临时的宴饮场所。
颜珞笙推着轮椅步入,视线还在姜义恒鸦羽般的长发上打转。
今日她特意为他挑选了一件竹青色的襕袍,搭配白玉冠,整个看去,宛如话本里走出来的书生,加上他那以假乱真的演技,足够让人卸下大半防备。
何况在沈岷眼中,他应当就是个年纪轻轻、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头。
否则也不会干脆利落地放走聂海文等人,只为换得他尽快进入城中。
亲卫们见她全程面不改色,暗暗惊讶。
他们之中,有人跟随姜义恒去了青奚,知道这个“内侍”与纪家有关,另一些则不明就里,以为她只是普通宦官,但不约而同地,都对她的沉着冷静颇为佩服。
颜珞笙全然不知,心里还在想,有机会一定要把那些挑人的颜色逐个试遍。
她的心上人长得这么好看,往后就能任她打扮了。念及此,嘴角不觉翘起些许弧度。
亲卫们:“……”
他们突然怀疑,这小宦官其实是吓傻了。
颜珞笙的走神只持续了短短一瞬,走进帐中,当即收敛思绪,全神贯注地留意周遭动静。
她扶着姜义恒在上首落座,旋即退开,侍立在他身后。
气氛有些怪异,分明是宴会,宾客却屈指可数,青奚那边除了沈岷,还有几名随行官员,但中原这里,姜义恒形单影只,陈将军左右观望,最后像是充门面般在旁坐下。
两侧士兵披坚执锐,铁甲泛着凛然寒光,帐内温度仿佛降至冰点。
沈岷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沉寂:“有幸请得宣王殿下莅临,实乃蓬荜生辉。殿下舟车劳顿,想必也倍感辛苦,不如今日先休息,养足了精神,其他事务等明早再议。”
说着,率先执起酒壶为自己斟满:“我先敬您一杯,殿下有伤在身,可以茶代酒。”
“多谢国君体谅。”姜义恒笑了笑,轻轻一抬手。
颜珞笙会意,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和杯子,替他满上。
沈岷的笑容一僵,叹出口气:“殿下这就不够意思了。您是怀疑,我会在茶水中下毒吗?您面前的杯子是青奚上等银料制成,但凡酒水有毒,都会有所显露,而且……”
他意味深长道:“论辈分,您该称我一声舅父。我与彤彤兄妹情深,怎会毒害自己的亲外甥?”
姜义恒但笑不语,执起颜珞笙呈上的瓷杯,做了个回敬的姿势,一饮而尽。
沈岷稍作沉默,忽然道:“或许因为之前的行刺,殿下仍心存误会,但请您相信,我的确从头到尾一无所知。我那叔父破坏两国和平,现已被满门处死,不知此举是否能够让殿下看到我的诚意?”
听闻此言,姜义恒将瓷杯搁回了桌上。
沈岷以为他态度松动,刚想再出声,却听他云淡风轻道:“您的诚意?是水中无色无味、银器也检测不出的‘晓春寒’,还是此时正在向曲州靠拢、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援兵?”
他对上沈岷的目光,声音冷到极致:“请您回答我,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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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姐:你们说红配绿怎么样?有机会试试?
宣王:……(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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