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朝两边分开一条道,姜义恒搭着颜珞笙的手越众而出。
有人上前检查过刺客的情况,回禀道:“殿下,都死透了。卑职在他们头领身上发现了这个。”
姜义恒闻言,并无意外。刺客行动时通常都会携带毒药,何况他们的来历对他而言已不是秘密。
他的目光扫过士兵呈上的物品,果然,与驿站那名刺客佩戴的腰牌别无二致。这块的用料更好些,足以显示持有者的身份之特殊,顾振远此番当是下血本,将左膀右臂都搭了进来。
聂海文死里逃生,忙不迭谢恩和请罪。他胸前的襕袍破开条口子,露出雪白的中衣,不远处掉着一只铃铛,上面悬挂的刺绣已被刀刃割断。
姜义恒安抚了他几句,令医官带他和颜玖竹下去,查看是否受伤。
颜珞笙心知此处人多眼杂,自己作为宣王的伴驾内侍,不该随意乱瞟,但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颜玖竹。
夜色深沉,他一袭黑衣,看不出伤痕,行走时也没有任何迟缓。
她稍许放下心来。
另一边,高正松看着满院狼藉,瞠目结舌地呆立在旁,直到姜义恒望向他:“高刺史,我已派人封锁贵府所有进出通道,包括围墙,请您彻查府中上下全部人员,明日之前,我要知道是谁将这些刺客放了进来。”
高正松如梦初醒,冷汗涔涔道:“下……下官遵命。”
姜义恒转身径直离去:“回王府。”
“殿下请留步。”高正松急声道,话一出口,又觉失敬,语气软和下来,小心翼翼道,“下官失职,让殿下受惊,宴席尚未结束,殿下不妨在刺史府……”
“我有些乏了,想尽早回去休息。”姜义恒不着痕迹地打断他,意味不明道,“怎么,高刺史是要让我在贵府留宿吗?”
高正松躬身长揖:“殿下若不嫌弃寒舍简陋,下官自然愿意接待,如此一来,下官查明府中细作,也可第一时间知会殿下。”
“不必了。明日一早,我会按时登门,验收您的调查结果。”姜义恒似笑非笑道,随即放轻了声音,“现在,我该回听风院,看看您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高正松如遭雷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宴会还在进行,有人已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鼾声震天,一些尚有几分清醒的,隔着两道院子和厅中喧嚣,也没能听见刺客们闹出的响动。
高正松站在门外,迫使自己冷静。如今最重要的是揪出府中与刺客勾结的内鬼,这是他唯一洗脱嫌疑的机会,至于定南王府那边……他唯有祈祷自己的人已经得手,且全身而退。
他传来管家,嘱咐他召集将所有下人,管家领命,却没有立即告退,悄然将一封信递给了他:“老爷,洛阳的消息。在下刚收到,还未告知于您,那边就……”
高正松颤抖着手拆开,熟悉的字迹陈列其上,寥寥数语,让他蓦然睁大了眼睛。
他懊丧地捶了一下廊柱。
这信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但路途遥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能提早半天,哪怕两三个时辰,他也不必冒巨大的风险派人去定南王府……
他长叹一声,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府与刺史府相隔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颜珞笙与姜义恒回到府中。
一进听风院,亲卫便迎上来:“殿下,抓到了,但……”
他稍作迟疑,小声道:“但她拒不坦言自己的真正意图,坚称只是想做您的侍婢。”
姜义恒略一点头,移步走入屋内。
目之所及,两名亲卫手持长刀,押着一个已被捆绑严实的女子。
“殿下。”亲卫行礼道,“属下们遵从您的嘱咐,暗中埋伏在内室,就见此人鬼鬼祟祟地溜进来,爬……爬上了您的床榻。”
那婢女口中塞着布条,发出呜呜的声音,姜义恒示意亲卫拿开,就听她道:“殿下,此事与高刺史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希望有幸得您垂怜。当日一见,奴婢再也无法忘记您,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求任何名分,只盼留在您身边伺候……”
姜义恒蹙了蹙眉,还没出声,颜珞笙已率先开口,语气冷然道:“与高刺史无关?堂堂定南王府,你一个奴婢竟能自由出入,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婢女见她只是个宦官,压根不以为惧,正欲争辩,她已从怀中取出那只银镯:“不用找了,高刺史要的东西在这里。”
婢女的脸色猝然变白,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
这时,守在门口的亲卫进来通报道:“殿下,颜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姜义恒没有再看那婢女一眼,淡声吩咐道,“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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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姐:这个刺史能不能有点新意?
高刺史:这位小姐,我被你爸坑惨了你知道吗?
颜小姐:……这么说我俩还同病相怜?(并没有,谁和你同病相怜……)
(马上就要回去和颜晟对峙了,我觉得下一章能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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