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人认出,大声叫道:“是忠勇伯府的信物!”
这话宛如一道惊雷,宾客们瞬间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质问起来。
他们细想近几年发生的事,后知后觉地回过味,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甚至有人拍案而起,要求忠勇伯给个解释。
忠勇伯节节败退,忙不迭道:“诸君息怒,一切都是误会!为今之计,必须阻止他们离开,宣王妃是纪家的表小姐,纪诚一旦出了这门,难保不会去向她告密!”
众人愈发来气,他们信任忠勇伯,欢天喜地到此赴宴,并未携带多少护卫,而今只能由他出手截人。他们不禁怀疑,忠勇伯故意将他们聚集在这,是否别有用心。
忠勇伯急得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顾振远,却见他直勾勾地望着垂花门。
一个年轻伙计站在门边,眉眼似曾相识,忽然,那人快步走到顾振远身前,轻声道:“阿爹。”
现场霎时安静下来,忠勇伯瞠目结舌:“你……你是……你不是已经……”
顾染歌对他视而不见:“阿爹,三年前,我身受重伤,被一位恩人所救,近期才完全康复。我担心暴露行踪,被当年的凶手知晓我还活着,只能设法混进纪家,赶来见您一面。”
顾振远反应极快,加之他本就震惊女儿现身于此,神情全然不似假装。
他将顾染歌护在身边,百感交集,配合地语无伦次道:“染歌,你怎么……那时候你分明……究竟是何人对你和你母亲下的毒手?”
“是谢家。”顾染歌冷然道,抬眼望向一众呆若木鸡的前朝旧人,“诸位,纪先生所言不假,你们已大难临头。谢家集结重兵驻守在山下,只等着宣王遇刺,然后将你们作为要犯一网打尽。”
少女嗓音清脆悦耳,众人听在耳中,却如五雷轰顶,顾染歌又道:“三年前,谢广临趁我阿爹有事外出,派手下闯入敝宅,一刀杀死了我阿娘……长乐公主,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现如今,你们中了忠勇伯的圈套,他与谢家暗通款曲,意图用你们换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老东西,半截身子入土的玩意,荣华富贵?他也得有命享受!”一声破口大骂当空炸开,如同引线般,点燃了在座所有人的怒火。他们一拥而上,恨不能与忠勇伯同归于尽。
忠勇伯慌忙逃窜,高声叫喊护卫,混乱中,纪家的伙计们去而复返,簇拥着顾振远父女退开。
许久,护卫们好不容易隔开义愤填膺的宾客,忠勇伯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跳脚怒骂道:“你们这群混账!愚不可及!老夫和你们都上当受骗了,天杀的顾振远,都是他的主意!”
他气急败坏地质问护卫:“顾振远呢?还有,是谁把纪诚放进来的?”
护卫嗫嚅:“他有您的腰牌,小的们……”
“闭嘴!老夫怎会养出你们这些废物!”忠勇伯喘着粗气打断,立时又有人开始叫骂。
突然,两名护卫匆匆赶来,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老爷,他们一路打出去了,小的们没能拦下,他们还……还抓到一个据说是长安大营来的士兵,说是送……送给您和诸公的礼物。”
“长安大营?那不是谢家的地盘?”
“据在下所知,柱国大将军的侄子正是其中一名都尉!”
“他们没有撒谎,忠勇伯你这老匹夫其心可诛!”
“那是长乐公主的女儿,老夫见过公主殿下本尊,那姑娘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家杀了长乐公主,忠勇伯竟与他们勾结,简直是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不约而同对忠勇伯怒目而视。
罪证确凿,他们索性豁出去一拥而上,和护卫们陷入混战。
皇陵。
祭典已接近尾声,派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却迟迟未归,谢都尉愈加蹊跷,眼看着即将错失良机,牙一咬心一横,令人向山下发出了信号。
成败在此一举,既然前朝余孽指望不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强行杀上来。反正那群替死鬼最后是要和宣王一同命赴黄泉,早死晚死、死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那厢,宣王夫妇及官员们退出陵寝。
礼官请示道:“殿下,仪式已成,是否需要即刻回宫?”
姜义恒脚步一顿,淡声道:“传我命令,所有官员撤入陵中,禁军以此为据点,坚守阵地,只要不踏出皇陵所在范围,除非他们想做冒犯先帝的反贼,就必定不敢打进来。”
礼官闻言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是谁,就听到一阵兵戈相撞与杀喊声由远及近。
众人哗然,姜义恒却依旧神色平静,他执起颜珞笙的手,不紧不慢地回身往陵寝走去:“看来今晚我们须得留在这里,陪先帝彻夜长谈了。”
颜珞笙笑了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幸好殿下有先见之明,带足了补给,否则连累诸公与我们一道忍饥挨饿,还真是过意不去。”
被点名的礼官小跑着去报信,其余官员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跟上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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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姐:给顾先生、顾小姐还有纪先生颁发最佳演员奖。以及先帝您高兴吗?这么多人陪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内心:说实话,我真想问问这个不仅坑子孙而且还坑心腹大臣的老头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宣王:巧了我也是。(内心:谢家的事归根结底也是您老人家作出来的,我们借您的地盘避避难,您应该不会介意吧,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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