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笑了,她的态度并不忸怩,直接道:“我是谢仙草,明月楼代月司。”
“此处是明月楼?”
谢仙草点头道:“这里就是明月楼。还请两位随我来做一下登记。”
她说完就转身引路,态度既不热情得让人无法招架,也没有疏离到令人觉得冷漠。她自顾自在前面走,郁烈和润玉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郁烈估算了一下距离,感觉如今小声说话应该不会被对方听到,这才开口道:“这位谢姑娘——”他说到半截,发现润玉微蹙着眉,似乎正在想什么事且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于是他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转而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对?”
润玉怔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明月楼代月司……不过她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或许……”郁烈下意识地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了,但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润玉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他的回答全然是假话,因为他根本没在想谢仙草的身份。
只是在方才郁烈与谢仙草交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掠过心头。那种感觉很难描述,但绝对与欣悦不搭边。
他并非懵懂不知事的稚子,就在那一瞬间,他知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朋友或兄弟与其他人走得近而心情烦杂的。
之前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郁烈一直与他在一处,他从没有深入地去想过一些问题。
但今天,猝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就如同猝然而至的一个契机——他突然意识到,朋友和兄弟,终是不可能永远在一处的。
郁烈或许有一天会离开。
而他,并不希望对方离开。
他早该意识到,之前他以为的朋友之谊和兄弟之义,其实都并不纯粹。但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是在处境相类的互相劝慰时、在危难时的相与扶持时,还是在日复一日平淡却又不平淡的相处时?
这么一回想才发现,近千载时光,郁烈早已经渗透进他生活的一点一滴。就像涨潮时的海水,一点一点地侵蚀冲刷,那种日积月累的微妙情感初时并不引人注意,但年深日久,回首望时,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已被淹没其间。他不期然又想起锦觅,竟觉得那些记忆模糊暗淡得仿佛遥隔了轮回的前世。
但他并不认为郁烈对他有同样的感情。所以摆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一者坦白,一者隐瞒。情感催促他选择前者,理智却告诉他选择后者。
润玉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又松开。种种思绪繁乱复杂,却也不过是刹那间的闪念。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强行将它们暂且压制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他们初到九州,立足未稳、境况不明,他不应该在此时分心他事。
便暂且放下吧——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逃避,但他已决心不去想这个问题。他也知道,这种人世间最温柔也最酷烈的感情,无法被人力控制。它就像滚雪球一样,只会越滚越大,无法中途停止。
但是……就再给他一些时间。
让他好好想清楚,自己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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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亲友圈,大龙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好友的情感~~没那么简单~~(奇怪为什么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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