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坚定地拒绝:“不行。”
郁烈挑了挑眉表示疑问。
“魔界中人行事诡秘手段阴险,你独自前去,我不放心。”言罢又传音给郁烈,‘过些时日,我和你一起去。’
郁烈没什么异议,点头道:“好吧。”
这几句对话发生的时间很短,但已经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出很多东西。
说句实话,郁烈虽然是天机府少君,但是与群仙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一是他嫌烦,二是他比较喜欢暗中搞事。是以天界众仙对他的认识还是那个敢弑父戮族的括苍君,不听调派也不遵号令的冥界大殿下。
如今看到陛下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制服,在感叹二人关系好的同时,心中对陛下的崇敬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
只有几个心思敏锐的仙人默默地想:——这种相处、这种对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而五行星君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陛下宣召喜神地司之事,又想到陛下登基以来从未和哪位女仙有过密切接触,反而一直与这位郁少君同进同出——
他心里一咯噔,告退离开出门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武曲星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五行星君打了个哈哈,摇了摇头,将刚刚的猜测丢到了九霄云外——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没事没事,老夫一时恍了神而已。”
郁少君实力强横,陛下也不遑多让,这两位哪个都不会愿意屈居人下的吧?
——嗯。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郁烈最终还是去参加大朝会了。
倒不是他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好好工作天天向上,而是他想起了上一回的搞事还没有后续。
花界到底会怎么选呢?
这其实不能算是一个问题。因为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郁烈就已经猜到了花界的选择。但他实在非常想看一看面对这个场面时天界众仙的反应。
——一定、非常有趣。
于是天机府少君终于难得地出现在了九霄云殿,准备回收自己的搞事成果。
果不其然。
郁烈心不在焉地站了半个多时辰,朝会终于步入尾声。
就在这时,守卫的天兵前来通报。
“花界长芳主觐见。”
众仙纷纷惊讶回头,只有润玉第一时间看向郁烈。
郁烈向他眨眨眼睛,无声地说:“送你的礼物。惊喜吗?”
如果不是在上朝,润玉真想以手扶额——他早该想到郁烈突然来参加朝会一定是有什么事!
长芳主难得穿了一件稍显庄重的礼服,向天界呈上拜表,表示感沐新帝德行,愿率花界众位芳主回归天界,同时奏请解去锦觅身上水神一职,令其留居花界休养。
天帝陛下同意了她的奏请,并表示锦觅仙子也算是天界之人,她身世坎坷命途多舛,而今又身受重伤,以后她的生活起居,天界负责供养。
这个群仙都没有意见。供养一个小女娃,对天界而言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何况水神洛霖生前性情温厚,与众仙的交情都不错。如今天帝陛下之语也只让人感叹新帝贤德纯善,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而长芳主奏请的两条简直正中众仙下怀,尤其是水族仙人,看长芳主都觉得对方身上熠熠闪光。
没想到长芳主竟是这样心怀天下!花界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鸟族还一直说花界的坏话,如此看来,必然是鸟族不好,否则何以花界不针对其他族呢?
长芳主心思细腻,自然也感受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的变化。
她心中微微一叹,她因为先花神的心结,对天界、尤其是太微一脉深恶痛绝,对夜神和火神也是不冷不热。而今夜神登基,火神身陨,众人或出自真心、或迫于形势,纷纷感叹新帝贤明宽和,与前帝不同。但她却一直对其抱有警惕。旁人都说前帝甚是喜爱火神,可在她看来,夜神才是最像太微的一个。或许两个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不择手段,一个尚存底线罢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郁少君。
那日郁烈走后,她与各位芳主商议良久,才发现对方提出的是一个她们完全无法拒绝的建议。而今天,看到诸位仙人的反应,她哪里还不明白,郁烈在提出建议的时候,就已经把天界众仙的心思也算在了里面。她上表回归解职,天界众人只会感叹花界通情达理顺应时势,花界融入天界顺理成章;她若拒绝,不论其他,锦觅身上的水神一职就会让众仙对花界的不满与日俱增,到时若天帝想采取一点强硬手段收回花界,也会被认为是顺应人心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这里,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郁烈。
这样两个人联手,天下何人可挡?
郁烈感应到她的视线,侧头对她微微一笑。
长芳主将视线拉回来,垂眸不语。
罢了,想那许多也无用。花界回归,必是或早或晚的事了。她何必去做那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之举呢?
从她们选择闭关自守、偏安一隅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们没有了入场博弈的资本。
而现在,她们的心愿,不过是保全先主留下的这唯一的血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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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星君: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以及,冥界回收了鬼界,天界回收了花界,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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