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钱氏竟被摄住了,心里砰砰直跳,不敢再多言。
这位殿下,小小年纪,怎么有如此气势?
赵从见连草实在抵触得厉害,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温言道:“我是说真的,就算如今不是,以后也会是。”
连草扭过头去,不再看他,骂道:“疯子。”
他说得什么疯话?
赵从笑道:“是,我确实是个疯子。”
不然怎么会喜欢上她?
大恭美女如云,要什么样的没有?可他偏偏一个都瞧不上,只瞧上了她。
他也曾试过忽视她、冷落她,可,终究是徒劳。
连草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赵从见她不让自己瞧,怕她更加厌恶自己,便起身,看着她道:“不管我是怎样的人,我只要你知道,这辈子,我不会再伤害你。”
连草也不知听没听见,低着头,没有理会他的言语。
赵从叹了口气,垂下眼睛,走到门口,往外看去,不多时,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雄壮的男子身穿一身铠甲出现在殿门口,身后跟着数十名禁卫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这里走来。
赵从眼睛一闪,他要等的人到了。
他转身走到连草跟前,蹲下身子,道:“你先不要同我闹气,外头有人来了,别出声,我抱你到衣柜里去。”
未等连草开口,他便将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胳膊,把她放进了一旁的衣柜。
“殿下......”钱氏不知发生了何事。
赵从指着衣柜,示意她也进去。
随后,他便轻手将柜门合上,自己躲在床后头。
......
隔壁的女人头发散乱,面色潮红,正在慌里慌张地穿衣服,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急得哭出声:“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六皇子赵贤心烦意乱地搂着她哄,刚想叫来人滚,便见那人一声令下:“来人,捆了。”
赵贤大惊失色:“大胆!你敢捆我?!你该想想自己有几条命好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卫军统领马琦。
他闻言,未有惧意,只沉声道:“六殿下,卑职职责所在,请见谅,带走!”
“是!”
赵贤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很快,便被禁卫军堵上嘴巴拖走。
马琦看着床上哭成泪人一般的兰贵人,道:“贵人,您身娇体弱,还是自己请吧。”
兰贵人听罢,起身披上外裳,眼神空洞,跟着他们去了。
“禀告统领,查看过了,别处无人。”
马琦点点头:“叫底下的人嘴巴也都给我闭紧,谁要是走漏半点风声,指不定就得脑袋搬家,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手下神色一凛,恭敬道:“是!”
第9章 变天
禁卫军没待多久,很快便走了。
待外头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赵从才轻脚从床后出来。
他到门口确认人都走了,眯了眯眼睛,转身打开了柜门。
连草扶着衣柜,探出头小心地往外瞅,小声道:“他们走了?”
赵从笑笑,弯身将她抱出来,放在她带来的轮椅上,抬手要去摸她的脸,想了想,又放了下来,轻声道:“走了。”
连草忍不住松了口气,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方才未现身,便能置身事外。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赵从,问出方才便藏在心里的疑问:“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身子不适在屋里将养吗?怎得出现在这儿?还出现的这样巧。
赵从嗤笑:“怎得?就准许二姑娘你出来散心,旁人便不许?”
“我可没这样说。”连草刚见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捉奸戏码,没有心情再和他斗嘴,便侧身去喊钱氏:“奶娘,咱们回去。”
钱氏赶忙过来,对赵从行了一礼,推着连草便要出去。
赵从上前,将门推开,见外头空无一人,转身道:“今日的事情——”
“我和奶娘什么都不知道。”连草捏紧了拳头,道:“也请殿下当做今日从未见过我们。”
赵从神色一愣,随后垂下眼睛,道:“你知道那两人是谁,对吗?”
连草淡淡道:“臣女只是为了陪伴姑姑,才借住在宫中一段时日,本就是个外人。宫中的事,与我无关。方才那两人是谁,臣女不知,亦没兴趣知道。”
赵从看着她,目光幽深,良久,才张口,声音中带着赞赏:“你还是这样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