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渴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陌生人,她不停摇头,手腕蹭到冰冷的玻璃,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歪头,眼神恐惧不已,只说“不谈。”
裴行端没成想会这样,蹬时脸色就沉下去了:“桑渴。”
“别扭什么?”
“这都多少天了。”
“你别逼我。”
桑渴仍是摇头,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目光中是裴行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掉的陌生感还有排斥。
她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裴行端看见她这样,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他妈究竟怎么了。”
“我天天等你出来,你人呢?”
“你在逼我是吗,在逼我弄死你是吗!”
“装模作样什么?桑渴你要逼疯我是吗,啊!?”
他半吼着,面容扭曲。
桑渴应声死死咬住嘴唇,心愈发的冷,她害怕地看向卧室门,怕他们之间的对话会被爸爸听见,但门口静悄悄的。
她紧接着转过头,神情抗拒,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什么要谈的。”还生怕他听不明白似的,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了。
“你他妈敢!”嘶吼着,裴行端直接就要从外面翻进来。
桑渴吓懵了,反应过来要去锁窗户,但是力量差距悬殊,裴行端一条腿俨然已经跨进来了。
“你走。”
“我去叫爸爸了!”桑渴后背低着墙角,一个劲的就是要推开他。
听见她要去叫人,裴行端顿时挑眉,笑得肆无忌惮:“怎么?“
“你想让桑叔看见我们这拉拉扯扯的模样?还是说,你觉得他会信你的话还是信我。”
裴行端一脚踩在她的床上,手上还拎着早餐袋,里面是十几种包子,每个种类各买了一个。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
桑渴掉落在床上的书被他不小心踩了一脚,肉眼可见的踩皱了。
她看见后突然就神经质地蹲下身,将书从他脚底抽出来,低着头不停地摆弄,只顾着摆弄,想要将踩瘪踩皱的书恢复原样,丝毫不在意手臂是否被他牵扯着。
裴行端看见后,顿时火气就冲了脑,此刻,桑渴的眼中就只有一本破书,原来在她心里,他都比不上一本破书。
等到她后脑撞上床板时,桑渴整个人意识都是混沌的,她本能地去捂住右耳。
原本她贪慕不已的嗓音,如今听来却像是魔鬼的絮语。
“跟我道歉。”
“说你喜欢我。”
“桑渴。”
“跟我道歉,快点道歉!”
他手臂肌肉、脖颈处的青筋,几乎都绷紧了,就差没红了眼。
强势和弱势之间的对抗,总归是下乘的一方做着徒劳的妄言。
桑渴抑制不住咳嗽了两声,仍是要推开他。
她胡乱的挣扎,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只不停的说:
“我不!”
“我不道歉。”
“你放过我吧裴行端,求求你了。”
“是我以前不懂事,你想要什么,你说,我改,我给你行吗,不要这样了。”
“求你了。”
她近乎跪在他身前,哭着说。
裴行端咬牙:“你他妈做梦。”
这个矛盾,竟然僵了一整个夏天。裴行端跟许慧又好上了。
桑爹在某个午后出了门,就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电视机里依旧轮播着旧新闻,哪哪大亨破产了,谁谁被抓去坐牢了。
闷雷阵阵的雨夜,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