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话不要说得那么满。”宫尧笑意不达眼底,“其实我跟她早就见过,她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纯良,无害。但是很有趣,是我喜欢的类型。等墨总以后完全了解她之后,还能说出喜欢她,愿意跟她一起走下去,你才有跟我一较高下的资格。”
“你不用抬高自己,从一开始你就出局了。”
跟他论资格,一个手段卑劣的人也配?
墨景琛脚步没停,“既然你一定要跟我杠下去,我们就在商场上见。”
不就是耍阴招,玩阴损么,他墨景琛若是往后退一步,就算他输!
墨景琛如此不卖宫尧的面子,就算是胆小的田烨也被激起血气,“总裁,是否要召集人……”
“不急。”好戏刚刚开场而已,现在就定输赢尚早,宫尧站在二楼的栏杆旁,目送墨景琛一群人踏着地面上的积水,浩浩荡荡离开,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联系酒店。”
他不信在温城没有一个敢收他的酒店。
……
半山别墅。
唐海诺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她睁开眼时,墨景琛正侧躺在沙发上处理文件。
“醒了?”墨景琛指了下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面有水,你可以润润嗓子。”
“哦。”
唐海诺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只是周围环境不断变来变去,让她脑子有些混乱,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她在宫尧那见到过墨景琛。
当时墨景琛跟她说了一些话,她一句也不记得了。
唐海诺嗓子干涩难受,她起身拿过床头上的杯子,低着头轻抿着,等杯子里面的水消失大半,她摩挲着杯子说:“其……其实你不用专门过去带我的。”
墨景琛正在批阅文件,他笔尖微顿,在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黑点。
唐海诺贪恋墨景琛给予她的温暖,她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墨景琛和她越陷越深,等真相揭开,她们只会更痛苦,与其那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唐海诺眼睛酸涩,有温热的东西流动,她用力眨巴几下眼睛,逼迫已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回流,硬起疼的开始紧揪在一起的心说:“墨景琛,我们不合适。”
“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你很好,是我的问题。”墨景琛是天之骄子,唐海诺只是努力挣扎,想要过好眼前生活,做一棵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他们本不该有交集。
唐海诺下床,塌上摆放在床前的拖鞋,对着墨景琛鞠了个躬,“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助,我无以为报,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需要一个理由。”
唐海诺的理由很充分,只是她现在无法跟墨景琛坦白,她避开墨景琛的视线,低头看着脚尖,“我有喜欢的人,之前我们错过,我以为自己能忘记他,事实告诉我,我不能。我……我想挽回这段感情。”
“你错过的人是宫尧。”
唐海诺错过的是那个跟她通了三年信件却未曾谋面的笔友,跟宫尧没有半毛钱关系,唐海诺想要否定,可她要去哪里找那个连真实资料都不知道的笔友?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找到了,六年过去,谁知道他有没有忘了她,恋爱,结婚。
说笔友太危险,话语在唐海诺唇齿间溜了一圈的话语,又被她吞咽回去。
唐海诺的沉默,在墨景琛看来成了默认。
“上次在垚回与宫尧见面,你没拒绝我对你的亲近,是做给宫尧看的。”